她走之後，原本還靠在床頭的宋楚墨整個人瞬間垮了下來，渾身柔軟，像是沒骨頭似的，一下子栽倒在梓鹿身上，臉色也沒有剛才好看。
“疼就疼，強撐著做什麼？演給她看？”梓鹿翻了個白眼打破：“有這個必要嗎？”
傷口的疼痛令宋楚墨不斷地倒吸冷氣，他瞥了眼梓鹿，冷笑一聲：“你個萬年單身狗，沒有喜歡的人，怎懂本王的心思？”
梓鹿：“……”
他不語，滿臉微笑看著宋楚墨，給他擦傷口的手力微微重了一些。
“嘶。”宋楚墨倒吸了口氣：“你是想謀殺本王？”
“王爺說的哪裡話，不過就是下手重了些，算不上謀殺。”他這明明就是在報復剛剛宋楚墨毒舌他的那一句。
“得，不跟你扯這個。”宋楚墨緩了緩，一邊聽著門外的動靜，一邊問道：“昨晚那來刺殺我的男人身份可查出來了？”
梓鹿說：“王爺不是什麼都知道，還問這個做什麼。”
“果真是蕭雲。”聽他這樣回答，宋楚墨便像是確認了一般。
梓鹿嗯了聲：“放眼這偌大的京城，最恨你的，也只有他了。”
“屍首呢？”
“今早剛扔去荒山，估計過幾日就會被山裡的猛虎野獸啃得只剩下骨頭。”梓鹿淡淡道。
“嗯。”宋楚墨點頭，這個結果微微讓他滿意，動了寧嬌，絕不讓蕭雲死後留有全屍。
梓鹿看他沒什麼反應，又說：“相信過不久蕭家那邊就會得知蕭雲死去的訊息，你想好說辭了嗎？”
寧嬌殺死蕭雲的那一幕或許還有其他人知道，若是傳到了蕭尚書的耳朵裡，定是會帶著人去墨王府找他算賬的，到時……
“我自有辦法。”宋楚墨回道，頓了會兒，他又問：“蕭雲怎麼死的？”
他記得在自己陷入昏迷前，看見寧嬌撿起那把劍刺向了蕭雲，但那個時候他神志已經模糊不清了，有些不確定到底是真的，還是他出現的幻覺。
“是寧夫人。”梓鹿看著他道：“我還真是沒想到，寧夫人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力氣竟然這般大，蕭雲一個習武之人，竟是掙脫不過她的手勁兒。”
被寧嬌按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
這些事情寧嬌雖然沒有與梓鹿幾人說，但單憑當時他們看見的情形，那滿地的鮮血和寧嬌的衣裳，也能猜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
宋楚墨有些怔神，不過也就一瞬，他張嘴想多問問自己昏迷過去的情況，卻聽見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是寧嬌回來了，他便閉上嘴，沒有再多問。
梓鹿看他一眼，笑道：“有什麼問題你要問就問，還用瞞著她？”
宋楚墨：“她人都來了，我還用得著問你？不如親自問她？”
梓鹿：“……”
很有道理。
寧嬌端著熱水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屋裡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她沒有多想，端著盆子快速走到床邊：“熱水來了。”
梓鹿隨手一指：“放那吧。”
寧嬌哦了一聲，過去將東西放下，轉身要出去，宋楚墨再次叫住她：“又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