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華熊剛才目光陰沉,緊緊盯住關坪神龍昇天刀的來勢,只守不攻。
果然剛不能久,關坪刀法漸漸散亂,左劈右砍已經不成章法,僅憑藉這一腔熱血,不熄的鬥志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那華熊看出了便宜,但剛才那招“拖刀計”實在是神鬼莫測,想起來頗為後怕,故慎之又慎。
又等了片刻,見這關坪眼神都開始渙散,正是油盡燈枯之相。
見到神龍昇天刀“力劈華山”直取自己天靈蓋,當下將合扇板門刀一撥一壓,用了一招“天王祭塔”,把關坪的大刀向右一撥,然後死死的壓在刀下。
那關坪奮力抽刀,就覺得刀上被壓了一座大山相仿,抽之不動。
華熊目露兇光不急於進招,等得關坪用了平生氣力,額頭青筋爆出,眼睛充滿了血絲,刀下的力道卻只是增加了少許。心中明白這關坪確實是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立刻馬向前催,合扇板門刀順著刀杆猛力向上撩砍對手的咽喉。
那關坪將神龍昇天刀一抖一震,用了一個“將軍卸甲”把這敵人的大刀想要震出。
但自己已經渾身乏力,這一抖振,只把合扇板門刀震的高了數寸,只得一個“鐵板橋”躺在馬背上讓過這一刀。
那華熊正是等待這一刻,前把一壓,後把一提用了一個“盤古闢地”,嘴裡大喝一聲“中!”
那關坪手中的大刀尚未抽回,人躺在馬背之上未曾起身,華熊的這一刀,已經猶如陳香劈山救母的神斧,夾帶開山斷流之洪荒之力猛劈下來。
這一刀尚未及身強大的風壓已經像是惡鬼,把關坪牢牢的按在馬背上。關坪眼睛一閉,心內慘然,自己拼了性命還是敗了,這性命事小,社稷重大,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兩眼一閉,只等這利刃加身。
就在這時,從演武場入口猶如飛入一道閃電,無法看清身形,須彌之間就到了二人的馬前,華熊殺性已起,不管不顧猛力下劈,
“ 噹”的一聲巨響。
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劈在了太行山上,震得自己的合扇板門刀高高彈起,險一險就傷到了自己的額頭。兩臂發麻,虎口都隱隱作痛,剛才的殺性自然蕩然無存。
等待定了心神,凝神觀瞧。
只見前面立了一匹白馬,高大異常,身子猶如夢中所見的神獸相仿,渾身流暢優美又剛勁有力的肌肉,讓人看了不由得心聲愛慕,尤其那不同於凡塵俗世的一股靈氣,讓人一見便知道此馬非是俗物。
再見馬上端坐一人,十八九歲的年紀,生得神采奕奕,英明神武,一身的風塵僕僕,並未頂盔摜甲,不像是軍旅中人,更像是一個江湖少年。
手中持了一把青龍偃月刀,正是剛才崩飛自己的合扇板門刀的兵器。
再看那個少年臉上一層神光顯露,不怒自威,好像自己似曾相識,不知道在哪裡見過,卻又覺得頗為陌生,一時間恍惚起來。
此人正是許飛!
先不說這許飛如何及時趕到,那邊董不凡卻站起身來,大聲向皇帝說道:“皇上,此人並非軍旅中人,年紀如此年輕,哪裡上得了什麼陣仗,更何況這華熊關坪方才勝負已分,華熊更勝一籌。請皇上降下旨意,封華熊為禁軍副統領之職。”
一時間這董不凡的黨羽們紛紛站起身來,一個個附議附議之聲不絕,就像是一幫在頭鴨率領下的鴨子,亦步亦趨呱呱亂叫。
那周雄起看了卻是大喜過望,雖然這許飛當日在冬狩圍場見面時,嫌棄是一個草莽江湖出身。
但此時勝負已分,這華熊本已經可以當上副統領,如此這董不凡的奸計便要得逞,眼看京都就要掀起波瀾。
這許飛猶如天降神兵,殺進場來,救了關坪。看這馬匹之神駿,看這膂力之強悍簡直就像是天神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