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馬頭轉瞬擦肩而過,關坪再度功虧一簣,面上依舊如常,可是心裡也不禁叫了一聲可惜。
若不是這華熊胯下青鬃獸神駿如此,若不是這華熊身上重重寶鎧,這一刀必將奏效。
還是自己學藝未精,這一刀若是自己義父關宇施展,不管什麼樣的寶馬良駒重甲寶鎧,一刀過去,必然是人馬分成四截。
華熊驚魂未定,這關坪明明膂力不如自己,刀法也不見得比自己高明,胯下戰馬身上寶鎧,更是遠遠不如。
可就是憑藉這平平淡淡的春秋刀法,憑藉這百折不撓,永不言敗的鬥志,已經兩次險些得手。
若不是自己在馬匹鎧甲佔了便宜,早已經落敗。對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關坪肅然起敬。
可是這也激發華熊天性裡的殺性,只見其一催戰馬,將手中合扇板門刀舞動的幾乎看不到影像,只覺得是一陣狂風,被此人捏在手中撕扯。
嘴裡也發出虎狼一樣的咆哮,整個人就像是化身成了惡鬼。
此時關坪已是強弩之末,刀杆已經被虎口鮮血染紅,在馬上咬碎鋼牙,拼命支撐,眼看不久就要落敗。
那少年皇帝在高臺之上看的明白,心裡也是焦急,這關坪落敗,那京都一部兵馬,就牢牢的掌握在這董不凡手中。
這京都兵馬原來也是護衛皇城,裝備訓練都是華漢國中翹楚,兵士都是從邊關選的久戰之士回來,當做下層軍官,裝備也是從邊關挑選的上等之品。
可是這秦刺柏董不凡把持朝政,把這百官網羅甚眾,結成黨羽,逐年減少邊關用度。
導致邊關吃緊,無法再抽調得力軍士和裝備來護衛京都,使得十萬禁軍逐年戰力受損。
這秦刺柏和董不凡又和江湖上的至尊門勾結,網羅了一大批勁氣能者。在京都護衛禁軍逐年戰力下降之下,此消彼長,終於可以威脅到京都安危。
這十萬禁軍雖然裝備頹弱,訓練也頗為懈怠,可畢竟人多勢眾,光憑藉江湖勢力還不能危及皇室,更何況江南煙雨樓也在處處與至尊門對抗。這幫奸佞之徒尚且無法興風作浪。
有兼之這周雄起宰相把持住了軍務,將這京都安危穩住,但此時卻是第一次要給軍馬之權利來一個口子。
若是董不凡能掌握一部兵馬,那真是臥榻之側有手持利刃之徒。
眼看關坪漸漸不支正著急間,突然外面匆匆跑過來一個內侍,附耳對旁邊護衛的帝師蘇雨農說了些什麼。
那蘇雨農本來也是滿臉憂色,聽了這幾句話忽然臉上像是雲開霧散一般。
趕上前幾步在少年皇帝耳邊說道:“皇上莫要擔憂,有強援來此,請皇上御賜參賽資格。”
那少年皇帝聽了,望向蘇雨農,見老師眼神中透露著不多見的興奮之情,自己明白,這必然是對事情有把握才會如此。
當即點了下頭,那蘇雨農立刻對旁邊的內侍官低聲說了幾句。
只聽得那內侍官高聲叫道:“皇上口諭,此次比試龍爭虎鬥,天下英雄俱在,各展所長,深得朕心。此選拔比試應不拘一格,唯才是用。現增設一名參試之人,宣武毅將軍許飛入場!”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一愣,這都到了最後的一場決戰,皇上居然又突然增加一名參試人員,且不說合不合規矩,就是這什麼武毅將軍許飛,聽都沒有聽說過。
只有幾個參加過冬狩圍獵的王宮貴胄才知道這個許飛,不就是前些日子圍獵時莫名其妙鑽出來的兩個小子之一麼。
那個少年雖然身手了得,但都是江湖上的本領,那武毅將軍也是皇上一時性起賜予的,沒聽說過有什麼軍中履歷。
這內侍官通報,蘇雨農傳話,內侍官再朗聲傳口諭之時,場內的二人全神貫注恍如不覺。戰況也發生了急轉直下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