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斐然前腳剛走,後腳醫院拐角處的年輕男子便鑽了進來。
明明瞧著不到三十,男子的表情卻肅穆得跟個老爺子似的:“爺,江二小姐的黑料已經送到媒體那裡了,出道是不可能了。還需要江家出點兒血麼?”
言問舟正喝咖啡,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便答:“江家在西城有一塊地皮,拿過來算是江山明替他女兒道歉了。”
面子換這塊兒風水寶地,不虧。
“我這就著手去安排,以聖庭的名義還是咱們自己?”
“人家江小姐都知道,我在聖庭只是一枚棄子,哪兒吞了江家地盤的本事?”
男子會意,正打算下去,卻被言問舟再次叫住。
他看著桌子對臉兒蘇斐然留下的刀叉,微微眯起的眸子裡全是剛才女孩子那張看不透真實情緒的臉。
昨天晚上他派人連夜再度調查了一番蘇斐然,知道她是十年前和哥哥一起被送往的孤兒院,卻不知道他們兄妹的父母究竟因為什麼去世。
甚至動用了他在聖庭暗藏的力量一塊兒調查,都沒能查出她的父母是誰。
“你去,從蘇斐然的哥哥下手,查查碾壓她哥哥的人是誰。”
男子向來只知道執行不問緣由,今天卻沒忍住:“爺,蘇斐然有什麼特別麼,為什麼一定要把她的底細挖出來?”
問完,卻對上了一雙森冷幽寒的眸子,連忙禁聲點頭退下。
餐廳裡頓時就剩下了他一個人,悠揚的鋼琴曲裡,十年前的綁架和火災再度浮現眼前。
他還記得那個偷偷溜進來揭開他繩子的少女,戴著口罩,也長了這麼一雙狐狸眼。
“是她麼?”
外頭快要下雨了,蘇斐然從餐廳出來之後杵在門口當了半天的盆景兒,直到看到那名黑衣男子從門口離開,她才坐上了計程車裡去。
車子到家了她都還有些忐忑,滿腦子只有一個擔憂:言問舟不會真挺她的不查哥哥的事兒了吧?
其實從言問舟提出請她吃飯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被懷疑了。
開啟家門,蘇斐然立馬進了書房,屋子裡密密麻麻貼滿了言家人的照片,以言問舟為主。
這些都是她這些年蒐集的,為的就是掌握言家人的所有資訊。
在這些年的調查裡,她一直在觀察今天在餐廳門口等候的年輕男子。
那個男人經常神神秘秘地出現在言問舟身邊,似乎是他的人。
經過幾次跟蹤調查,蘇斐然發現那個男子居然是近幾年悄然崛起的新銳集團的副總經理!
這背後怎麼回事兒她雖然不清楚,但她明白了一點:言問舟絕對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廢柴公子哥兒。
所以剛才在他提到要幫忙調查哥哥的時候,她原本想答應,但又覺得人都叛逆,越是不讓查他才會越好奇。
既然他對自個兒起了疑心,那麼幹脆順水推舟得了。
在一堆調查資料裡面,有一份兒老報紙被放在最為顯眼的地方,上面的新聞頭條是一場綁架案。
聖庭三少的獨子遭遇綁架,一個多月生死未卜。
終於被找到的時候斷了雙腿還有燒傷,綁匪紛紛神秘失蹤,甚至連勒索金都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