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驚魂未定豎起耳朵,敲門聲持續了一會,門外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陳大姐,你們家沒事吧。
顧芷逢迅速爬起來,找了一個乾淨的毯子裹著自己,帶上口罩跨過橫躺在地上的王大躍朝黑暗的客廳走出去。
“你是誰?”顧芷逢問道。
“我是物業的保安,剛才樓下投訴你們家太吵了。”
“哦,不好意思,突然有老鼠竄到床上,嚇壞了,不好意思啊!”
顧芷逢開啟門露出一個小縫。把頭伸出去對著門外的保安抱歉的說道。
“哦,動靜小一點,時間不早了,樓下投訴了!”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老鼠已經趕跑了,不會再鬧了,不好意思啊!”
送走了物業,顧芷逢去衛生間,拿來了空水桶了拖把開始清理地上的血跡。
陳麗美顫巍巍的下了床出去找了一塊毛巾,一起和顧芷逢收拾起來。
凌晨五點多鐘的時候,房間整理完畢,牆上地上的血跡已經擦乾了,床上的被子床單都換了新的。
早上一大早,一輛紅色廣本轎車沿著渝城向北面蜿蜒的公路盤旋而上。
路上空無一人,空無一車,清晨的霧靄在山間氤氳而生,寂靜的山嶺只有車輪急促奔跑的聲音。
車子駛過蕭瑟的叢林,輾轉來到了山上的渝北水庫停了下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和一個清瘦的女孩從後備箱吃力的抬出一個包裹嚴實的蛇皮袋,從後岸投了下去,直到沉入水底,湖面恢復了平靜才回到車裡。
車子又繞著水庫大壩向水庫的另一邊開去,到水庫的另一岸邊停了下來,然後兩個女子從後備箱裡又抬出了笨重的兩個蛇皮袋來......
......
......
這一天,顧芷逢和陳麗美一天都沒說話。
兩個人都極力想裝著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陳麗美里裡外外把屋子打掃清潔了好幾遍,地板來來回回也擦了無數遍,彷彿要把地板擦穿一樣。她一刻也不讓自己閒下來,寒冷的正月,她卻忙得滿頭大汗。
反倒是顧芷逢異常的冷靜,她坐在陽臺上旁若無人的畫著畫,聽著音樂。
除了吃飯的時間,兩個人坐在餐桌邊,默不作聲索然無味的嚼著米飯,之外,兩個人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一直到晚上。
“小逢,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我媽媽一個乾的。媽想好了,媽去自首。”母親聲音顫抖,看得出她作了很強烈的思想鬥爭。
“你傻啊,為這樣一個男人,把自己搭進去,值得嗎?”顧芷逢冷靜的回應道:“這種人死有餘辜,沒什麼好愧疚的!”
“我不是愧疚,媽是怕連累到你,我上網查了,我懷有身孕,法律也會從輕處罰的。”陳麗美說。
“你別管了,我自會有辦法。”顧芷逢篤定的說。“你別傻傻的去自首,不為你自己想也為肚子裡的弟弟想一下吧,生下來就有個殺人犯的母親,這對他來說是一輩子的陰影。”
“可你一個小姑娘家的,能有什麼法子。”陳麗美低下頭去,流出兩行熱淚,“都是我害了你,如果當初咬緊牙關熬一熬,日子也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