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當年在雪原,禪子,你我,加上竹子,也算是大陸最頂尖的存在了。竹子閉關,禪子涅槃,如今新任禪子年幼,原本你該忌憚的齊雲天被我收走了老蜜蠟,道君又與我有約誓不過回龍灣,西蜀南越之流根本翻不起大浪,看來你真的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我有。”
李有志略感驚訝,“有?”
“你!”
“君為刀俎,我為魚肉,我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已圓滿。我本不該圓滿,那座塔那盞燈卻讓我圓滿了。”
“也許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李有志嘆道。
荊無童抬頭看看箭樓上向下張望的孩子。
李有志也隨著荊無童的目光望向那孩子,“他還只是個孩子。”
“二十多年前,我那七柄劍,也還都是些孩子。”荊無童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已經不希望他和我們一樣了!”
“我也希望他和你不一樣。”
“那也該交給你的七劍去辦才合適吧?”
“也好。”
“七柄劍到了嗎?”
“應該到了,卻還沒有到。”
“要不要等等?”
“不等了。”
李有志手中多了條翠綠的魚竿,“那我們開始吧!”
“好。”
“小心點那孩子和那座箭樓,那頂層的柱子上還埋著三個人呢!”
荊無童點點頭,“其實他們本可以不死,你知道他們根本攔不住和尚。”
“總要給島城一個交代的。”
荊無童又點了點頭。
李有志手中的魚竿平握於胸前,雙腳微微錯開,道了句,“請!”
荊無童單手握劍,緩緩揚起。
紅色的法劍上黑龍圖案在其中游動了起來,一縷紅色的勁氣從劍尖上流出,如一條輕盈的絲線。
李有志手中的魚竿平削了出去,翠綠的勁氣率先破空,向著那道紅色絲線斬去。
勁氣如劍,剛直不阿,一往無前。
絲線在空中蜿蜒,似水似波。
二者接觸只在電光石火之間,傳出來的爆裂的聲響卻經久不息。紅色的絲線和翠綠的勁氣纏繞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彼此了。
絲線似乎阻止不了翠綠勁氣的斬勢,荊無童凌空向後掠起,法劍劍尖上的絲線越拉越長,絲線的這一頭,牢牢的纏繞在翠綠的勁氣上。
這情景,就像是荊無童在放風箏,但他凌空掠起的太高,他自己又像是隻風箏,在空中飛舞。
李有志也掠了起來,手中的魚竿改削為刺,真的就是簡單的如劍般的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