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人性子不能軟,可人必須圓滑,做掌櫃嘛,愣頭青肯定不成。
秦叔去了蘇糖記,母親留下的人,已經沒有了,莊子裡能當掌櫃的也沒誰,見她沉吟著不說話,司徒修猜出,她肯定是人手短缺了。
“一個合格的掌櫃,除了會算帳,還得八面玲瓏,總不能一有事就找東家吧,西街做買賣,不需要薛廣那種的,只要會說話就成,”這裡打交道的大都是平民,雖然混混也多。
“是啊,可我現在沒有這種人。”
“去人市啊,咱們去人市看看,買就是了,對了,東街不是也有一間?掌櫃、夥計都得有吧。”
“夥計可以從莊子裡調,不行,莊子現在也要人呢,”她忽然想起,莊子擴大了兩倍多,原先留下的莊民沒多少,都跟著原主家遷徙了。
兩人一合計,便去了人市,正好最近處置了一批當官的,發賣的人很多,其中能做掌櫃的不少,可曼卿挑人有自己的原則,不是能幹就行,必須是那種眼神清亮,看著乾淨的。
還別說,司徒修看人是真準,他走了一圈,拉出了三戶人,
“你們以前是誰家的?都是做什麼的?”
“回公子話,奴才是先頭齊王妃的陪嫁,我們王妃仙逝了,咱們這些人就被打發了,奴才以前是陪嫁鋪子的掌櫃,做的是酒鋪。”
看他年齡有個四十多,挺沉穩的,旁邊站著個十來歲的孩子和一個婦人。
和他一起的也是被打發的陪嫁,不過,年歲更小些,似乎是剛成家,只有夫妻兩人,以前是鋪子的二掌櫃。
還有一戶,竟是順王的奴才,這次皇上只殺了首犯,一些近身的被流放了,這些一般奴才都放到人市上發賣。
“奴才原是京城飄香樓的掌櫃,因為鋪子查出是逆王的產業,就被送到這裡發賣,其實,我們只知道有東家,具體是誰根本不知道啊。”
這話他們信,順王在京城的產業,只有幾個心腹知道,底下人就是幹活的。
此人長的又黑又壯,帶著個婆娘和一個小子,那孩子看起來只有兩三歲。
“你叫什麼?以前在酒樓幹過多長時間?”
“回公子話,奴才叫白謙,從夥計幹起,也有七八年了,去年才提的掌櫃,誰知道命運不濟,東家這就出事了。”
敢說這話,膽子不小哇,他家舊主子可是謀逆之罪!
“行,阿原去辦手續吧,這三家都要了,咱們再去看看莊戶。”
今天也是趕巧,人市上的莊戶也不少,大都是從北邊過來的,原來,北邊的旱情已經非常嚴重了,很多人本來就是佃戶,田裡沒了收成,還得給地主交租,雖然人家也減了一些,可家裡沒吃的,拿什麼活命呀,只好賣身為奴,尋條活路。
曼卿挑了些老實的,有沒有家小都不太在意,司徒修一雙利目來回巡視著,那些目光躲閃,油嘴滑舌的都被推到了一邊,最後選了四五十人,由馬原帶著去了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