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明身為修為不俗的武者,耳力自然絕非尋常人能比的,耳朵微微跳動著,隨後連忙繫好了褲帶,見著腳下樹根旁的泥土,竟然很是鬆軟,被水珠衝開了一道淺坑。
淺坑中,露出了一角青色的物件,事出反常必有妖,蕭月明緩身蹲下,隨手摺了一根木棍,將這青色的物件給從土中翻了出來。
“這好像是……一把鑰匙?”
蕭月明看著地上沾滿溼潤泥土的青色棍狀物件,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之色,這森林如此之大,自己隨便找了顆樹,放個水,偏偏還能澆出這古怪的東西來。
從地上抓了一把落葉,隨後用落葉擦去了鑰匙上的尿泥,蕭月明將這不知名的鑰匙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著。
見這鑰匙整體成棍狀,大約有三寸長短,觀其外表,好像是青銅所制,鑰匙做工精細到一種恐怖的地步,周圍鑲嵌著細密的小齒輪,每個齒輪之間的連線處,都打磨的嚴絲合縫,似乎是這鑰匙造的太過於精緻複雜了,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一把不知用途的鑰匙,蕭月明卻從中看出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做工如此精密的鑰匙,竟然是用早就被淘汰的青銅所造?”
“青銅不管是硬度還是韌度,都遠遠比不上精鐵,所以早在千年就被時代給遺棄了,但觀這鑰匙表面卻沒有絲被毫腐蝕的痕跡,不知道是先人所造,還是近代的工藝品。”
“縱使如此,想要將韌度不足的青銅,做成這般精細的鑰匙,這其中的難度,簡直超乎想象。”
雖然不知道這鑰匙作何使用,也不明白是什麼人埋在這顆樹下的,但這鑰匙一眼看去,就知道絕非凡品,既然被自己得到了,豈有丟棄的道理?
將鑰匙放在了衣襟中,見蕭月明不在耽擱時間,施展著輕功,消失在了密林當中。
腳掌輕踩在枯燥的樹幹上,蕭月明如同一隻靈巧的猿猴般,在一個個樹木間迅速穿過。
距離官道越來越近,周圍的樹木也越來越稀疏了,蕭月明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待快臨近官道時,從樹間從容落在了地上,伸手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蕭月明又走了約莫有百十來步,這才穿出了密林。
見著蕭月明從密林中鑽了出來,背靠在車廂上的飛虎,當即大聲叫嚷著:
“小子,你去撒泡尿,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可讓爺爺好等!”
蕭月明在眾人打量的目光下登上了馬車,隨後語氣隨意的說著:
“順便請了清腸胃,所以時間長了點,這三急突然來了,也不是我能掌握得了的。”
在蕭月明有意的控制下,他往返的時間並算不長,古山四聖也都沒有起疑心。
“好了,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抓緊趕路罷。”
胡威說罷後,見他壯碩的身軀跟在蕭月明的身後,上了馬車,只見馬車伴隨著木頭擠壓的刺耳聲,肉眼可見的向下一沉。
現在距離瓊海山林,還有頗遠的路程,其中小部分還是道路艱險的山路,待胡威上了馬車之後,皇甫樓合上了手中的摺扇,面帶微笑的看著二麻子和蘇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重新座回了馬車,蘇藍心中卻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蕭月明方才去密林裡,到底所為何事,但是現在二人處在古山四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沒有機會詢問,蘇藍心中暗自思索,打算乘著晚上,再找機會和蕭月明交談,合計怎樣才能逃出古山四聖的魔爪。
馬車順著官道一路顛簸,皇甫樓和胡威兩人一直無言,在閉目養神,蕭月明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整個車廂鴉雀無聲。
暗自操控著內力修復傷勢,將兩根斷裂的肋骨復原接好後,胸口的痛感便減少了大半,蕭月明的內力在其體內逐步流動著,執行著一個又一個小元周。
內力被封,可絕非一件幸事,雖然蘇藍知曉自己的修為和古山四聖比起來,就如同露珠和湖泊的區別,但她又怎會選擇坐以待斃,甘願淪為他人砧板的魚肉。
蘇藍閉著美目,見她黛眉微凝,雖然面帶焦慮,卻依舊秀美如墨畫。
將自己所學的功法全部試了一遍,甚至連華清池獨有的鎮派心法,都未能起到絲毫的作用,蘇藍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中內力的存在,但不管施展什麼樣的手段,都無法調動哪怕一絲一毫,這種只能看,卻摸不著的感覺,屬實令人心亂如麻。
似乎是嘗試的遍數太多,蘇藍的心口泛起了陣陣的絞痛,就好像是被無數根尖刺,狠狠的給扎穿了一般,玉手捂著心口處,蘇藍忍不住咬著紅唇,以此來抵禦這鑽心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