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絮翩飛,一舞動天。
莫說是新醅的甜釀,就算是陳年的老酒也品不出此時美景的層次韻味。
奈何美則美矣,雪花的邊緣如同鋒利的刀刃,每一片落下,都隱含著刀光劍影的血味。
濃濃的血腥氣瀰漫在了空中,這並非是島上原來所有。在石方天與呼延雪二人面前的地面上,數具屍體正在冒著熱氣。
他們的周身遍佈了大大小小的傷痕,身上那件帶有黃色蛇形條紋的青衣早就被割爛了,鮮紅匯成了小流,難怪石方天與呼延雪一上島便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此時風向忽地一轉,雪花翻卷,一場暴雪朝著石方天與呼延雪二人襲來。
削肉斷髮的雪花刮在呼延雪一身健壯的肌肉上,發出了金鐵交接的聲音,偶能看到些許迸濺的火花。
呼延雪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身體,這些雪花對於她來說,就如同是撓癢癢一般,甚是舒爽。
石方天周身的寒意,與雪花心意相通了起來,它們就像是自發地一般全都刻意避讓著石方天。
島上白茫茫的一片,無論是崎嶇的山、蜿蜒的涓流還是竹屋亭樓。
也就是石方天與呼延雪二人能夠在這島上行動自如,換作是實力不濟的其他人,恐怕就會像地上這些屍體一般,還未明白怎麼回事,便一命嗚呼。
不過奇怪的是,即使雪花再鋒利,也無非只能造成劃傷而已,那屍體上的貫穿傷是...
就在石方天思量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道灰影從旁閃過,在空中連折三次,朝著他的腰部襲來!
只聽得當啷一聲,灰影撞在了呼延雪橫出的石錘上,反彈了回去。
在紛飛的雪花中,灰影落了下來,那是一種類似於海龍的生物,體細長,呈鞭狀。
全長約兩米,軀幹的部分呈現七稜形,尾部則是四稜的形狀,後方漸細。
最可怕的是它的頭部,頭長而細尖,有著如針般的口器。
“反應速度尚可,只是二位這冰天雪地,不在暖和的地方待著,來這裡受苦幹什麼?”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白袍的男子,柳眉桃眼,情意綿綿,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他衣服的後背繡著海龍的圖樣。
石方天的心咯噔一跳,方才他一直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可是這名男子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石方天還是向前走了兩步,對著男子抱拳說道:“在下石方天,旁邊這位是我的同伴呼延雪,我們二人無意冒犯前輩,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男子挑了挑眉毛,顯然沒有想到石方天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笑了笑,說道:“無妨,無妨。前輩這種稱呼太怪異了,我姓司空,單名一個言。”
他頓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這些屍體的旁邊,輕輕揮了揮自己的衣袖。
只見滿地的雪花忽然直接騰空而起,將這些屍體全都捲到了空中。飄散在空中的白雪圍繞著屍體飛速地旋轉了起來,像極了白色的龍捲。
在龍捲的中央,石方天能夠隱隱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吸力,帶著一點星辰的氣息,將屍體全都吸收了進去,一點不剩。
司空言拍了拍手,說道:“現在礙眼的東西沒了,不知二位可否願意與我去小酌一杯?”
石方天的大腦飛速地旋轉著,司空言剛剛那一手顯然是故意露給石方天與呼延雪看的,目的在於警示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司空言敵我不明,這個時候他突然發出邀請,他們能夠拒絕嗎?
石方天衝著司空言帶著歉意說道:“言哥,對不起,我剛剛想起家裡還煲著湯,再不回去關火可就糊了,要不...”
話還未說完,石方天就感覺到對方眼中射來的殺意。
石方天有無敵的技能,呼延雪還有著蟲後戰衣,比拼起來應該不會落入下風,可是石方天並不清楚對方有什麼能力,貿然開戰實屬不智。
“要不我們就陪著言哥一起喝一杯吧,開心嘛。湯糊了就糊了,大不了換房子。”石方天趕緊把話給圓了回來。
司空言這時露出了讚賞的笑容,帶著二人來到了亭臺小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