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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最好交情見面初

黃裳本就被黑衣少女大罵大賊,疑惑不解,又見她母親還要向自己請教,更加困惑了,只好“哦”了一聲,道:“我這女兒一向淘氣頑皮,我也管她不住,適才之事,老朽也很有不是,請夫人與掌珠莫要見怪。”又作了一個揖。</br>兩女側過身子,不接受他這禮。</br>黃裳接著說:“只是老朽實在不明白,夫人為何要向我請教,還請夫人解惑!”</br>年長女子冷笑一聲,秀眉一揚,道:“事到如今,閣下還要裝瘋賣傻,想知道,刀上見!”說著蹭的一聲,雙手從腰間拔出兩柄刀來。</br>眾人見刀身細如柳葉,發出藍印印的光芒,在火光掩映之下,更加炫爛奪目。</br>但秦家寨、青城派眾人均知這明顯是見血即斃的毒刃。</br>風逸更加肯定了兩女身份,暗自揣度,這母女兩突然到此,莫非是來找段正淳的?</br>那這一次沒有喬峰救護,段正淳不得被段延慶給弄了?</br>風逸這一猜沒猜錯。</br>這母女兩正是大理鎮南王的情人秦紅與女兒木婉清。</br>秦紅不怪段正淳拈惹草,到處留情,卻恨旁的女子狐媚妖淫,奪了她的情郎。因此得到師妹甘寶寶傳來的訊息後,便和女兒木婉清同去行刺段正淳的另一個情人王夫人,以及妻子刀白鳳,結果都沒成功。</br>反而讓女兒木婉清與段譽生了情緣,而今自然是孽緣了,因為段譽與木婉清是兄妹。</br>待得知悉段正淳又有一個相好叫阮星竹,就隱居在河南小鏡湖畔的方竹林中,便又帶了女兒趕來殺人,不曾想遇上大雨,躲雨之時,竟然遇上黃裳這等“目中無人”之人。</br>蓋因木婉清習武十年,勝不過比她小了一兩歲的黃婉兒,秦紅大感面目無光,怎料黃裳卻說自己女兒習武不久,在她看來,這就是瞧不起她的武功與師父,那也就是自己!</br>這是**裸的羞辱人!</br>黃裳聽得一陣驚愕,隨即神情泰然地說:“夫人,何出此言?老朽連你們都不認得,怎就裝瘋賣傻呢?”</br>這句話本是肺腑之言,但聽在秦紅的耳朵裡,這又是譏諷和嘲弄。</br>因為秦紅憑這一雙刀縱橫江湖,見者立斃,因此,江湖人稱“修羅刀”,她已經主動亮出兵刃,黃裳這等年紀,不該沒有聽過。</br>風逸也突然明白了,黃裳為何會惹得武林人物不顧道義,群起而攻之,而是他的經歷以及說出的實話,在旁人聽來,就是戳人肺管子了。</br>秦紅冷笑道:“老賊,睜開你的眼睛,看好了。”驀地裡噹噹兩聲響,火星四濺,雙刀齊出,身子近前,向黃裳急砍兩刀。</br>她一腔憤怒,出手辛辣快捷,身形利落,如飄風閃電,頗有“修羅”之意,而這“十字斫”是她成名絕技,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漢曾喪在她修羅雙刀這毒招之下。</br>黃裳對江湖上的門門道道,壓根不懂,哪裡知曉江湖人最喜愛說反話,有時結下冤仇,說道前來報恩,其實乃是報仇。</br>比如有人說‘什麼此恩此德,豈敢一日或忘?今日特來酬答大恩’。</br>按照黃裳的理解,肯定以為真是如此,壓根不會想到是來報仇,難免來一句:“這怎麼敢當,老朽受之有愧。”</br>這話本來正常,對方也會當反語聽,那就是你不配報仇了。</br>再比如強人劫鏢,通常便說:“兄弟們短了衣食,相求老兄幫忙,借幾萬兩銀子使使。”</br>聽起來是求,實際上卻是明搶。</br>哪怕風逸給黃裳講過,江湖人活得就是一口氣,他的理解,還是不深。</br>黃裳見到刀來,仍舊怔怔地站在那裡,瞪著眼睛望著秦紅,忽然感到肩頭胸前一寒,回過神來,秦紅的雙刀已沾到自己的衣服。</br>黃裳大駭,身子不動,向後飛掠而出,去勢之快,彷彿有人在後牽扯,眾人眼前一,他已退出八尺。</br>秦紅一擊不中,雙足一頓,一聲嬌叱,身子持刀平飛,藍芒暴射,跟著疾退的黃裳暴撲而進,一股森然殺氣登時瀰漫開來。</br>黃裳本就不知為何,又見她是個女子,所以只守不攻,展開輕功,左閃右避。</br>這九陰真經上的輕功,由黃裳使來,那真如行雲流水一般,只見他雙腳幾乎不動,純是身子晃動,在半尺見方的空間中做出各種變化。</br>若非是大廳內有火光,見得秦紅刀光閃爍,又聽的哧哧破空之聲,還以為秦紅壓根沒出手,這一幕令旁觀諸人均是大開眼界。</br>不曾想這老兒還有這等本事。</br>秦紅雖然成名多年,可武功也不怎樣高,怎及得上黃裳這等天才?</br>風逸深知秦紅母女兩的為人,對於其作為更是見怪不怪,畢竟這是對喬峰都敢出刀的主。故而並不阻止,反而認為這是好事。</br>因為武功好教,但江湖上的門道,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br>這也是讓他們以後能少走點彎路。</br>但見黃裳將九陰真經施展出來,姿態飄逸,只讓風逸有會於心,連連點頭,這比自己耍的瀟灑好看。</br>黃婉兒更是連連拍手,不斷喝彩,小手恨不得拍爛。</br>秦紅聽了,更是已紅了眼,死命狂攻,招招指向黃裳要害,可總是招招落空。</br>黃裳又道:“夫人,何必因為言語之爭,而不依不饒呢?”</br>他從未見過這等不可理喻之人,心中也生了怒氣。</br>風逸聲音乍然響起:“修羅刀下死,做鬼也風流啊!”</br>這句話一出,秦紅大吃一驚,刀定在半空,一刀停上,一刀高舉,身形凝固也似,雙目瞪得老大,面肌不住抽搐。</br>在場眾人也覺詫異,黃裳趕快退到了風逸身邊,他發現江湖人自己真是不知如何對待,且看風逸如何處理。</br>秦紅凝視風逸道:“伱是誰?”不待風逸回答,全身一顫,哽咽道:“你認得段正淳?”雙刀放了下來,眼光中蓄滿了淚水。</br>黃裳與黃婉兒均是大奇。</br>原來當年秦紅以一對修羅刀縱橫江湖,外號便叫做“修羅刀”,**給段正淳那天晚上,便是給他親了一下面頰,打了他一記耳光,段正淳當年所說的便是這“修羅刀下死,做鬼也風流”。</br>這十個字在她心頭耳邊,固然縈迴了幾千幾萬遍,但也是她與段正淳的私密之語,這人卻是知曉,心中當即百感交集。</br>風逸呵呵一笑:“在下久聞大理鎮南王大名,神交已久,只是一直無緣識荊,今日能見二位,也是三生有幸了。”</br>風逸喜好美色,最喜歡看美女,對於段正淳的所作所為甚是佩服,曾發出實乃我輩楷模之嘆。</br>而段正淳無論是討女子關心的手段,還是最後殉情自殺的痛快利落,均是風逸萬萬不能及,人家只是自殺這一手,就將渣男釘在了恥辱柱上,因為他們不行。</br>風逸極為惜命,自忖也是不行,所以這番話說的也是真心實意。</br>秦紅與木婉清這才著重看著風逸,見他面容冰冷,彷彿殭屍,但也僵不過“天下第一惡人”段延慶,但他身上有著一種萬事不縈於懷的從容氣度,尤其眼光雪亮,更是給了他一種無比的自信。</br>木婉清不由轉過臉去,以避開風逸這似是漫不經心,又似是凝注一線的目光。</br>秦紅秀眉一揚,嘴唇動了動,但忍住不說。</br>風逸笑道:“這位姑娘與我這徒弟,兩個都是小孩脾氣,開了個玩笑,兩位若是不滿,該由我這師父賠罪!”說著向兩女抱了抱拳。</br>黃婉兒心頭猛然一震,望著風逸,目瞪口呆,心想:“我怎麼就是他的徒弟了?”</br>木婉清恨恨地道:“你既佩服我爹爹,怎麼讓她跟我為難,還說這人是你徒弟,一看就不是好人!”</br>木婉清從小跟著母親生活在深谷之中,野性難馴,與母親去蘇州殺王夫人,一路之上和男子一般都是用刀說話的。對於大理國皇帝皇后都言語無禮,對於風逸這個吹牛騙子,更加沒有好話。</br>木婉清見風逸一頭烏黑的頭髮,聲音清朗,年紀不大,怎麼可能是自己同齡人的師父?</br>秦紅心想:“這人知道我與段郎的私密情話,我豈能不知道他的名字?”</br>“噌”,雙刀歸鞘,抱拳道:“閣下既然這麼說,請教尊姓大名?”</br>風逸笑道:“在下姓風……名清揚,乃是無名之輩,你們也不認得。”</br>風逸本要報名,一想這裡有秦家寨與青城派的人,自己名字一旦曝出,不出幾日就會沸沸揚揚,於事不利,只好杜撰出風清揚的名字。</br>秦紅與木婉清目中神情複雜,兩人心思各異,</br>風逸的名字本身不重要,但秦紅見自己與段郎的私密情話,竟然被人知曉,她就非問出來不可,日後還得以此去找段正淳算賬。</br>這話也能給人說?</br>但聽了風清揚的名字,當即冷笑道:“風清揚?我怎麼從未聽過,你該不會是知道我們母女身份,故意說個假名字,來羞辱我們吧?”</br>段延慶曾將段譽與木婉清弄到萬劫谷,給他們餵了“陰陽和合散”,為的是讓大理段氏作出**之事,好喪名敗德。</br>萬劫谷谷主鍾萬仇更是廣邀大理武林人士,好讓訊息外傳。</br>所以“萬劫谷一役”,讓修羅刀乃是段正淳的情人,木婉清是他女兒的事,大理國人人皆知,這也讓段正淳的風流之名,廣為傳播,宋朝人也曾聽聞。</br>卻非段正淳風流之名,人人早就知曉。畢竟他與這些女子談情說愛之時,哪裡知曉他是多情郎。</br>所以風清揚這個無名之輩,便讓秦紅生出他早知道自己身份,故意胡扯羞辱她們母女。</br>畢竟木婉清終究是私生女,好說不好聽。</br>所謂郡主,說說可以,實際上是需要皇帝正式冊封的。</br>那麼刀白鳳這個正牌王妃不同意,段正淳的所有女兒,都得不到名分。因為皇帝段正明也需要考慮擺夷大族的想法。</br>風逸想了想,也能猜出秦紅的心思,微微一笑:“夫人且放心,我與二位無仇無怨,絕無此心。”</br>秦紅雖有些懼怕黃裳的武功,但風逸越是遮掩,便越是懷疑,猛然雙手一揚,三道黑光由袖中射出,直奔風逸襲去。</br>她這短箭形狀和木婉清所發的相同,手法卻高明得多,三枝箭分射左右中,叫對方難以閃避。</br>而且前箭剛發,又有三枝箭射來,這時將風逸躲閃後路都計算到了。</br>其時兩人相距不遠,這幾道暗器來得突兀,極難躲避,就算風逸能盡數格擋避開,但暗器也極易誤傷他人。</br>由此可見,這“修羅刀”確是一向蠻橫跋扈,行事霸道,一言不合便出手傷人的毒辣婆娘。</br>黃裳踏前半步,雙袖展開,他一點也不擔心風逸的安全,只是將黃婉兒及妻子以及僕從護衛護在身後。</br>在如此緊要的關頭,風逸竟然好整以暇的道了一聲“好。”</br>卻不是贊秦紅暗器功夫,而是贊黃裳應變極快,設想周到。</br>因為黃裳這是將暗器被擊飛,能傷到他們這邊的方位都計算好了,這對於他這種沒有行走江湖的人來說,殊為不易。</br>說時遲,那時快,風逸話音未落,毒箭自已經襲來,他隨手抓起柴堆邊的凳子腿,登時捏下一把木屑,甩手一揮。嗤的一響,三塊木屑撞在秦紅疾若流星的袖箭上,三箭竟然被木屑撞回,反射向秦紅後發的三箭。</br>眾人只聽到“鐺鐺鐺”三聲響,六枚袖箭全都釘在秦紅木婉清面前,圍成一個半圓形,前三枚袖箭下更是穿了一塊木屑。</br>這一幕直讓眾人看呆了眼,秦紅木婉清母女對視一眼,都嚇得臉色煞白,心中怦怦亂跳。</br>袖箭乃是鐵質,乍看起來是袖箭穿過了木屑,但誰都清楚,風逸是以木屑撞回鐵質袖箭,又打掉袖箭。</br>如此碎木如腐、以軟木勝堅鐵的內力,以及精確無匹的準頭,若是釋放暗器,誰能抵擋?</br>秦紅不敢再兇,口氣放軟,說道:“多謝閣下手下留情,我母女適才妄自出手,真得罪了,是我二人的不是。還請寬宏大量,不要與我等計較!”</br>她見風逸反震回來的暗器,釘得如此整齊,顯是留有餘力未發,武功深不可測。</br>木婉清卻道:“媽,我瞧他啊,多半是有邪術。我們輸了便輸了,何必討饒?”</br>又對風逸道:“你有種就將姑娘一刀殺了,我才不在乎呢。”</br>風逸知道她是小辣椒一個,又深陷情郎是哥哥的苦痛,那是真想一死了之,自然笑笑不語。</br>黃婉兒咳了一聲,學著江湖上的言詞道:“小妹黃婉兒,卻不知這位姐姐怎麼稱呼?”</br>她本想在自己名字前加個什麼綽號,但一時之間,似乎沒有什麼“修羅刀”叫得響亮,也只得作罷。</br>黃夫人伸指點點黃婉兒的頭:“都是你多事,惹來這場麻煩!”</br>黃婉兒掩住嘴吃吃地笑,口中猶含混道:“我還不是見這位姐姐長得太過好看,你可見過這麼精緻的女孩?”</br>黃夫人輕輕打了女兒一下,再對秦紅盈盈一福,細聲道:“令千金著實標緻的緊,真是隨了妹妹了,小女只是貪玩,絕無惡意。”</br>沒有女子不喜歡被人誇美貌,尤其是同為美女的誇獎,更加讓人開心</br>秦紅這一下,說話可就客氣多了,說道:“姐姐客氣,也怪我這女兒脾性爆了點。”</br>木婉清哼道:“我脾性是不好,可不像有的人,分明蠻橫又不講道理,偏偏還起個溫柔似水的名字。”</br>黃婉兒嘻嘻一笑:“那讓我聽聽姐姐芳名,我看夠不夠溫柔!”</br>“聽好了!”木婉清一根細巧的蔥指按在自己的鼻尖上:“我叫木婉清,我娘也叫我婉兒!”</br>她自小與秦紅幽居山谷,不諳世事,胸無城府,眼見黃婉兒比自己還小著一兩歲,武功卻比自己還高,剛才被她調戲,心中大大不忿,但還是將名字告訴她了。</br>黃婉兒眼裡射出驚喜的目光,問道:“木婉清?”悠悠道:“蓮池鳴禽集,水木湛清華”,姐姐果然是人如其名!”</br>這句詩的意思是,園林的木池水十分幽美,木婉清身形婀娜,長挑身材,秀麗絕俗,臉色白膩,光滑晶瑩,靈巧端正,這詩當真是應了她的名字。</br>木婉清自見黃婉兒卸下帽子,便覺得她俏皮可愛,而且武功也如此精妙,此刻見她出口成章,半是欣喜,半是惆悵。</br>當日段譽也一口說自己名字應了‘水木清華,婉兮清揚’的話來,所以風逸說他叫風清揚,讓木婉清聽的不禁失了神,想到了段譽。</br>不過木婉清對於這份孽緣,也不願多想,只覺得江湖之大,能人輩出。</br>以前她只覺得她師父的武功,已經是天下有數高手了,待見了南海鱷神的武功,又覺得其厲害之極,結果段正淳的屬下,有好幾個能與他分庭抗禮。</br>至於自己爹爹段正淳更勝南海鱷神一籌。</br>後來的段延慶則更為厲害,他以為這人無愧於天下第一之名。</br>如今在破廟中,一個嬌怯的小姑娘亦是不能輕視,枉自己以前從江南殺到大理,還沾沾自喜。倘若只論武功的精微處,她其實遠遠不及黃婉兒,不由有些心灰意冷。</br>黃婉兒似是知道木婉清心中所想,正色說道:“木姐姐,你別以為被我勝了你一招,就不如我。昔日杜子美曾作“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br>木婉清道:“什麼意思?”</br>黃婉兒道:“這是杜甫大詩人誇獎公孫大娘一場劍舞的名句,可為何武林中卻不見公孫大娘的傳人?”</br>“為何?”</br>別說木婉清,就是秦家寨與青城派的人,都伸直了耳朵。</br>黃婉兒道:“因為真正的高手都不圖虛名。高山大澤,才是隱藏龍虎啊。</br>有本事的人,也不見得有名氣啊!”</br>木婉清冷笑道:“你是想說教你武功的,大有本事了?”說著對風逸撇了撇嘴。</br>她雖然佩服風逸武功,嘴上卻不服他。</br>黃婉兒見她儘管語氣生硬,但心裡還是清楚,說道:“武學之道,虛實相生。</br>你看似有一往無前的狠厲與猛勁,但用錯了地方,也沒用。</br>你想想蠻牛力氣多大,可它能打過老虎嗎?</br>一些人總覺得武功要有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豪勇之氣,不用太在意招式的繁複。</br>殊不知這是以強擊弱之道,自然只需要攻其一點,不顧其餘。</br>但二人實力接近,或者不及對方,那麼就要依靠招式間的繁複變化,好引得對方露出破綻,或者待對方氣力衰竭,看準機會,一擊而中,故而輕盈不失凌厲,重拙不失巧妙才是真正的高明。</br>尤其我們女孩子家天生比男子氣力差,更加不能靠猛打能斫,而取勝了。”</br>木婉清也是冰雪聰明之人,自然知道黃婉兒在指點自己武學之道,可她為何如此?</br>但聽黃婉兒的語氣真誠,不似做偽,這一刻再也把握不到她對自己的用心了。</br>而這番話也像一記重錘敲在秦紅心裡,如醍醐灌頂,一語驚醒夢中人。</br>無論是武功與做人,她都太硬了。</br>她都只會橫衝直撞,結果吃了這虧。</br>要是她不強硬逼迫段郎,會是怎樣呢?</br>黃婉兒性格活潑,在東京見的官家小姐,都是扭扭捏捏,講究大家閨秀的風姿,木婉清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讓她極為喜歡,心不由主的靠近,這就叫心靈的共鳴,也叫一見如故,所以才有意指點她武功。</br>風逸是天下罕見的武學大高手,理論之博更是絕無僅有,黃婉兒得他耳提面命,親身指點,武功修為雖然不能一蹴而就,而豐富的理論知識,足以看出木婉清武功中的缺陷。</br>秦紅與木婉清都是凝神靜聽,有悟於心。她們本不擅形色,此刻雖是滿懷感激,卻也只是暗銘於心,緩緩點頭。</br>秦家寨、青城派的人眼見風逸一行人武功超群,本來還想著再次求援。</br>但見秦紅母女兩如此狂妄,必然會吃大虧,沒想到雙方從一觸即發之勢,歸於無形,當即想到風逸一行人給星宿派銀子,無論真假,都證明他們應該是不想生事,看來求助之意也不消說了。</br>秦紅忽地走前一步,朝黃裳福了一福,道:“老前輩,我一時昏頭,誤會了閣下,冒犯之罪,望你原諒!”</br>她這時也明白過來了,黃裳適才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他性格溫和,不常走江湖所致。</br>黃裳笑了笑:“客氣。”</br>秦紅又朝風逸一拜道:“多謝少俠讓令徒指點我母女二人,秦紅在這裡謝了……”</br>風逸擺了擺手,笑道:“所謂最好交情見面初,果然誠不我欺。她們兩個婉兒,也是緣分,倒也不錯!”</br>他對於黃婉兒的舉動,並不在意。</br>武學道理這東西,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難得是學以致用。</br>道經、佛經隨處可見,乃是公開之物,有人能從中悟出武功,有人連意思都不明白。</br>秦紅與木婉清若是能悟透黃婉兒的話,將之融入到武功中去,對自己的武功修為自然大有裨益,若是無法融入武功,也是沒用。</br>不過風逸也從黃家父女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學到了很多。</br>他從黃裳身上見到了武學天才是怎樣成就的,而黃婉兒也是讓他明白了一見如故。</br>木婉清聞言,心裡一熱,道:“我可以和黃家妹妹,做姐妹嗎?”人一感到親切,稱呼也變了。</br>黃婉兒道:“木姐姐,你什麼時候生人?”</br>姑娘家到底臉皮薄,木婉清也不例外,怎能將生辰說給旁人聽,將她拉過一邊,兩女相惜而談,倒把其他人晾在一邊。</br>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說話之間,雨水已經停了,但夜色卻過不去,只好在這裡歇息一晚。</br>第二天,紅日未升,青城派與秦家寨的人當即離開,他們兩家兵打一家,青城派掌門人怎麼弄回來,還沒著落呢,只能去尋找幫手。</br>風逸等一行人收拾停當後,也準備出發。</br>此時正是七月天氣,雨後空氣,清新淡爽,冰涼氣息真是令人心曠神怡,適合趕路。</br>秦紅向黃裳風逸等人,拱手道:“諸位,我們母女倆,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了,咱們後會有期。”</br>風逸望了木婉清一眼,說道:“你們還是不要去了的好。”</br>他想到原劇情是蕭峰解了段正淳之危,此時蕭峰阿朱卻不知去了哪裡,段正淳極為危險,她們去,更是讓段延慶多了要挾的籌碼。</br>秦紅與木婉清俏臉一紅,卻不知如何說起。</br>風逸見她們欲言又止,便知道交淺言深的道理,當下笑了笑:“好,你們隨意吧!”</br>秦紅向他雙手一拱,便要走出門去,可剛走沒幾步,木婉清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問黃婉兒道:“婉兒妹妹,你是東京長大,你可知曉小鏡湖怎麼走?”</br>黃婉兒不禁一呆,黃裳卻道:“你們要去小鏡湖嗎?”</br>秦紅聽他言語似是知曉,不由心中一喜,說道:“不瞞前輩,我有一個……一個朋友前不久去了小鏡湖,如今下落不明,我……我有點擔心他。”</br>風逸微微一笑:“那人怕是段王爺吧?”</br>秦紅還未開口,空中突然響起一個幽幽的聲音:“你也知道?”</br>(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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