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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執念尋仇怎不癲

隨著風逸最後一句話出口,蕭遠山霎時間心志被奪,凌厲如劍的目光變得黯淡無光。</br>若是以往,以蕭遠山憤天尤人的性格,對風逸這番話自是無動於衷。但他今日不得已與喬峰相認,眼見兒子得知養父母、師父都是被自己所殺,立刻變得豪氣登消,嗒然若喪。</br>蕭遠山惻隱之情暗生,才一路尾隨喬峰迴來,怕他想之不通。這還在其次,更要命是風逸最後一句話,直指蕭遠山的心病。</br>他與妻子情深愛重,對兒子卻沒盡到父親責任,以後九泉之下見到妻子,的確有些虧心。</br>蕭遠山越想越不是滋味,叫道:“他們該死,他們搶了我的天倫之樂,又不告訴峰兒真相,他們是要將我的兒子變作漢人,與玄慈他們一樣,都是該死!”</br>“搶了你的天倫之樂?”風逸冷笑道:“姑且如你所言,那你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查清楚真相,連玄慈隱秘之事都知曉,何以不早早將他們殺了,告知喬峰真相,親自撫養伱的兒子?</br>偏偏要等喬峰身世被揭露,舉世皆敵,才將他們殺害?其理不通,其行不順!”</br>蕭遠山勉強說道:“我當時沒想那麼多。”</br>“沒想那麼多?”風逸搖了搖頭道:“這話也就騙騙你兒子行!</br>你與喬峰容貌雖然相似,可他沒有鬍子,但你為了陷害他,不惜剃掉了你的絡腮鬍子,這才讓少林寺和尚看清楚了這張臉,認為喬峰就是殺害玄苦的兇手!</br>你為的不過是讓喬峰感受到冤枉,與中原漢人對他的惡意,既可以讓他體會到你當初被人冤枉的鬱憤,也能與你一樣,做一個空具神功,不顧是非曲直,一心只顧復仇的江湖惡漢!</br>就說今日,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來找我?不就是因為,在你眼裡,知道帶頭大哥身份的人,都該死嗎?</br>因為你認為現在不到暴露他身份的時候,你在等著少林寺以東道身份召開武林大會,天下豪傑齊聚一堂之時,才揭露玄慈的身份與醜事,這是殺人誅心!</br>不但要毀了玄慈,還有這千年古剎,武學泰斗少林寺,如此,你這仇才算報的徹底!”</br>蕭遠山眼神恍惚,也不知是有所觸動,還是被道破了心曲,驀然哈哈大笑,笑了數聲,忽又麵皮漲紫,厲聲叫道:“小子,你以為你是誰,老子要做什麼,與你何干?”</br>風逸微微一笑,道:“知道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嗎?</br>蕭遠山一愣,冷笑道:“誰管你胡說八道!”</br>風逸一邊向他走去,一邊不緊不慢道:“有道是各入各眼。好多對與錯,無非都是每個人眼中的主觀看法,真正能夠定論的,是一項非常殘酷的現實,比的就是拳頭大。</br>你比喬三槐夫婦厲害,所以他們連對喬峰闡述明知他不是自己兒子,又不告知他真相的心意,都做不到。</br>可你殺不了我,所以我的言語,你無論愛聽與否,也都無法阻止。</br>本來像你這種心性扭曲的老弱病殘,更何況你與喬峰一戰,必然耗費了不少元氣,所以我不想搭理你。</br>然而你卻不識起倒,偏偏在我面前擺出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風某今天不求別的,也該讓你知曉,不要以為我中原就無人能敵你這塞外豪傑!”話音剛落,一拳擊出。</br>蕭遠山武功卓絕,三十年前就捭闔睥睨,罕逢敵手,被風逸如此訓斥小覷,乃是平生第一遭,當下喉中格格作響,正要還嘴。</br>可話到口邊,風逸已然一拳擊出,似輕還重,似快還慢,竟分不出輕重緩急、快慢方位。</br>蕭遠山面色微變,不敢硬接,閃退丈餘,心中暗奇:“這人究竟是何來歷,如此了得?”</br>閃念間,風逸再次一拳送來,疾風浩蕩,</br>蕭遠山長笑一聲:“好,今日就分個生死成敗!”五指成龍爪之形,倏地拿向他的手腕。</br>他以前武功本就高強,這三十年來更是勤修少林絕技不斷,任是平平無奇的一招,在他手下也能煥發出極大光彩。</br>這一記龍爪手,不但拿捏極準,力道也大,二者相去還有數寸之遙,風逸便覺腕上微麻,疾地向外一甩手,反手半鉤半掌,推了出去。</br>蕭遠山知自己這一抓決計不能得手,後面還藏有變招,怎料他但覺自己這一抓不是落在空處,卻彷彿碰到了一團,風逸更是隨形就勢,順手推來。</br>這一下勁力半拳半掌,殊為怪異,饒是蕭遠山對“降龍廿八掌”瞭解頗深,也是大為驚駭,雙掌迎出。</br>這一下,雙方均用上全力,拳掌未交,巨力先遇,然而勁力並非直進,而是屈曲流轉,交相摩擦,發出哧哧銳嘯。</br>餘波後震,傳至風逸身上,他只一晃,拿樁站住,蕭遠山卻是胸口猛地一熱,不由自主,晃身後退兩步,叫道:“這不是降龍廿八掌!”</br>風逸笑道:“這叫潛龍勿用,你說不是降龍掌又是什麼?”</br>蕭遠山識得這是“降龍廿八掌”中的高招,然而勁力用法與他所知有所不同,所以提出疑問,但風逸這句話更是讓他無法回答。</br>降龍十八掌雖然是由喬峰由二十八掌化繁為簡,卻被虛竹融入了逍遙派武學精義,所以威力更勝,此時的逍遙派如風逸一樣籍籍無名,蕭遠山自然不知,這也讓他心頭一緊。</br>面對風逸,他縱然精力充沛,也未必能勝,現在的他,如何能敵,當即萌生退意。</br>但是風逸今日有心收拾蕭遠山,眼裡精光一閃,身子一晃,左手一引,右手如風抓出。</br>這一抓精妙絕倫,涵蓋丈餘,蕭遠山躲也不能,一拳如蛟龍出穴,直奔風逸面門,這是攻敵之必救。</br>風逸也不與他硬拼,身子一旋,雙拳連綿遞出,招式精微,快速無倫乃是“無影神拳”。</br>蕭遠山見他拳法雖疾,卻大有綿柔之意,拳勁凝而不散,綿綿密密,彷彿柔石軟牆,令人無處可藏,真可謂是神在拳先,吞吐合度。</br>尤其力道之巧,身手之捷,化力之妙,應變之速,無一不是難得一見。</br>但蕭遠山昔日一人對敵中原二十一名武林好手,又修習來諸般少林絕技,也有其厲害之處,進退倏忽,有時上一招是剛猛無儔的“波若掌法”,下一招便是偏陰柔的“降魔掌法”,</br>忽而雙手成刀,“燃木刀法”的“晴空霹靂”,忽而單手成指,一招“無相劫指”中的“一指黃粱”。</br>霎時間二人拆了三十多招,蕭遠山竟無一招重複,風逸朗聲笑道:“足下三十年來在藏經閣看來真的沒有虛度光陰,要是少林高僧知道他們的神功絕技需要到你的手上,方能發揮的淋漓盡致,不知作何感想!”</br>蕭遠山心中大凜,他深知自己底細也就罷了,可與自己苦鬥之中,仍舊能夠從容說話,這小子莫非真是甚麼仙佛下凡不成?</br>卻依然哈哈大笑道:“少林寺枉自稱雄多年,我遲早要跟他們拼決生死,且看少林派名滿天下,到底有無真材實學,亦欲確知少林絕技是否當真了得,這才借閱秘籍。</br>何況他們冤枉我要去少林寺奪經,害我家破人亡,我豈能空擔其名,縱然他們知曉,江湖上也自有一番說詞!”</br>風逸大笑道:“也好,聽聞少林寺有七十二絕技,可以一併領教,也是人生樂事!”</br>蕭遠山聽了,悻悻不說,他哪裡真的會七十二絕技,只是修煉了一部分。</br>兩人口中說話,手腳上的招數卻是源源不斷,此時只覺風逸拳已近身,蕭遠山當即後退一步,雙掌合起,奮力擋出。</br>奪的一聲,兩人同時一晃。</br>風逸出手何等之快,足下如同憑虛一般,忽南忽北,忽東忽西,一拳方出,二拳又來,前勁方強,後力又至,重重疊疊,驚濤駭浪。</br>這是古墓派輕功加他從瀑布下苦修而出的“無影神拳。”</br>蕭遠山當即雙掌連揮,運轉神功,左突右衝,他要突破風逸這股氣牆,對方難免鋒銳大挫,到時自己再施反擊,當有勝算。</br>豈知風逸拳風沉凝,餘勢無窮,身子趨退若電,儼然多人從四面八方對他同時出手,內勁重重,忽輕忽重,身法猶如天魔變化,無形無影。</br>蕭選山面對此等神功,只是抵擋,也不由得面紅氣喘,心跳不已,更別說反擊。</br>蕭遠山武功雖強,但他修習少林武學後,與其心性大為不合,看似強橫,卻不夠圓潤。</br>風逸以前將神照功、血刀經練至爐火純青之境,正邪合一,內功特異,後來將九陰神功練成,卓絕千古。</br>雖說神照功功力已成昨日黃,可帶給他的好處,卻依舊存在,便是靈覺過人,神智貫通,眼力大長。</br>故而風逸與蕭遠山略一交手,便覺得他氣機不穩,武功看似登峰造極,沒了破綻,但內力卻未臻登峰造極、陰陽歸一的至高境界,所以他修煉少林武功才會身子有損,武功自也到不了圓融自如的境界。</br>風逸“神照功”曾至爐火純青之境,以這無上渾厚內勁,修煉任何武功也是一練即成。</br>雖說神照功與血刀經內力早已枯竭,然而他又將九陰神功再次煉成,真氣生生不息,隨即心中所想神照功、血刀經真氣也隨機生髮,只是未能功德圓滿。</br>但饒是如此,風逸只挾“九陰真經”“無影神拳”“降龍十八掌”等武功,也幾已無敵於天下。是故他對天龍世界的高手,除了掃地僧還有所忌憚,其餘諸人都是些心智不全的老弱病殘,均不在他眼裡。</br>此時與蕭遠山對敵,實際上也是多過於見識之心,兩人鬥到百合上下,風逸翻騰起落,拳意鋪張,詭譎突兀,收放自如,氣力越鬥越長,蕭遠山卻是手軟心跳,毫無還手之力,連連後撤。</br>此消彼長之下,“著!”風逸大喝一聲,</br>這一聲以無上內功喝出,舌綻春雷,震山動谷,蕭遠山內力雖然深厚,亦覺暈眩煩惡。</br>風逸一把探出,已經抓住了他的左手腕,右掌橫掃,蓬的一聲,正中他的腰肋。</br>蕭遠山身不由主,飛起丈許,五臟六腑翻轉也似,未及變勢下沉,耳聽風逸喝道:“這一掌替喬峰打的!”</br>蕭遠山大怒,雙掌龍騰飛躍,一掌掃向風逸面門,一掌護身,不料風逸一招手,疾如電發,又將他左手拿住,右手啪的一聲,正中蕭遠山臉頰:“這一巴掌替喬三槐夫婦打的!”</br>蕭遠山兩眼一黑,口鼻竄血,血水中白生生的,牙齒也掉了幾顆。</br>但他也是高手,身子一落地,大喝一聲,兩記“燃木刀法”,劈向風逸。</br>風逸身子一晃,有如一陣疾風,已經消失在了蕭遠山眼前。</br>蕭遠山此刻頭昏腦脹,兩眼都是星星,哪裡知曉,風逸已經到了他的身邊,拳如毒蜂吐刺,正中他左肋,叫道:“這一拳是替玄苦打的!”</br>蕭遠山好似斷線風箏,在空中畫出一道黑影,撞向了山壁,忽見一道灰影破空掠至,將蕭遠山輕輕接住,落地時,只見來人高大魁偉,目光凜凜,正是喬峰。</br>風逸早知道喬峰到了,所以那番話就是說給他聽的。</br>蕭遠山被人揍的醜態,被兒子看到,卻是又羞又怒,深吸一口氣,濃眉陡挑,叫道:“峰兒,你別管,技不如人,有死而已,我只後悔今日大耗內力,至有此敗!”</br>喬峰見父親滿臉是血,心中也是五味雜陳。</br>因為他不方便做的事,風逸替自己做了,然而這也是生身父親,被風逸打成這樣,也是眼鼻一酸,右手伸出,搭在父親背後。蕭遠山只覺一股渾厚內力傳入體內,心中稍定。喬峰說道:“風兄神功蓋世,蕭某佩服。”</br>風逸聽他自承姓蕭,心下了然,知道他是讓自己收手,笑笑道:“武功蓋世?說說就算了。”掉頭眺望北方,長長嘆了口氣。</br>蕭選山與蕭峰對視一眼,蕭峰忍不住問:“莫非少林寺還有一個你不能及的高手?”</br>兩人均知那是少室山方向,蕭遠山頓時心下大驚。</br>風逸笑了笑,轉身就走。</br>蕭遠山道:“小子,今日蕭某敗的不服,少林寺召開英雄大會之日,還請到場一會!”</br>風逸回頭看了他一眼:“蕭遠山,你不要不服,你今天縱然不與喬峰交手,也不是我的對手。”</br>蕭遠山冷笑道:“今日是你贏了,隨你怎麼說,蕭某今日不死,他日自當雪恥!”</br>風逸哈哈一笑:“那就侯教了。”</br>一步邁出,就是丈餘,卻聽蕭峰叫道:“風兄,且留尊步!”</br>風逸身子一頓:“怎麼?蕭兄想要為父親報仇?”</br>蕭峰道:“豈敢?在下感激還來不及呢!”</br>蕭遠山右頰已成青紫,雙眼死死盯著兒子,咬著牙,一字字道:“你說什麼?”</br>喬峰只覺一股熱血湧上頭頂,雙目大張,一瞬不瞬,與他對視,揚聲道:“義父義母對孩兒有養育之恩,玄苦師父傳授孩兒武功,十年寒暑不斷,他們不該死,更不該由你殺!</br>只是你是父,我是子,父親怎樣對待兒子,也是天經地義。我無法報仇,但有人代我打你三掌,孩兒卻也感激不盡!”</br>蕭遠山聽的呆了一呆,驀地吐一口長氣,嘆道:“好,好,好,不愧是我蕭遠山的好兒子!”</br>蕭峰見父親一臉狼狽,倦色流露,轉過身來,風逸氣度仍是從容,說道:“風兄,你適才說我父親身子有病,恐怕指的並非神志吧?”</br>蕭遠山也是悚然一驚,他本以為風逸適才說他有病,是指他的行為,但聽兒子一說,心中更驚,畢竟他的病不該有人知曉才對。</br>卻聽風逸擊掌三下,哈哈笑道:“蕭兄果然是明白人。你爹那是病的不輕,否則怎麼能殺了你義父義母與師父,陷害你呢?”</br>蕭遠山雙眉一軒,冷笑道:“危言聳聽!”</br>風逸悠悠道:“蕭遠山,你一身武學,舉世難逢敵手,如能勤修苦練,憑你的聰明才智,不難成為一代宗師。可笑你卻去修煉什麼少林武功。”</br>蕭遠山道:“修煉少林武功怎麼了?難道武功也有漢胡之別,你可別忘了,達摩老兒也是胡人。”</br>風逸輕笑一聲道:“你本是襟懷舒朗的豪傑之士,然而變故讓你變得滿是仇恨,性子拘執。</br>而武學之類,分為佛、道、儒、魔四道,但其實都是為了點化世人,所作所為異曲同工,其中所不同者,佛為‘渡’,道謂之為‘引’,儒叫“悟”,魔稱‘媒’,這四者明目不同,意義卻是相同。</br>終究就是一句話:順接天機,機緣巧合,符節若合。</br>道家追求的是無滯無礙而至無區別境界,佛門講究無著無著而至一切空無,而儒門講究開悟,也就是一種大夢若醒之覺悟,也就是反觀內心,從而體悟到萬物一體之境界。</br>魔道講究放縱七情六慾,然而放縱不是目的,為的能放能收,所謂知六慾能平七情,從而達到心魔在身,而無所乘之境界。</br>故而有人佛道儒魔四道武學混練一身,也絲毫大礙。因為這是武功到了最高境界,殊途同歸的道理。</br>可笑你並不知曉,這其中道理之本質,所修內功又並非最上乘武學,更沒有達到最高境界,便去偷學少林武功。</br>腦子裡想著怎麼滅殺他們,仇恨時時不忘,卻一直再等自己所謂的合適時機,</br>所想所思早就影響了你的神志,日積月累之下,心中鬱結難舒,內功之修為更無法負擔你所修武功,導致身體固然有疾,不出數年,你也最終必至癲狂,走火入魔而死!”</br>蕭遠山起初還沒當一回事,但隨後變得眼神恍惚,臉色蒼白,不禁仰頭看向明月,清光冷冷地射在自己臉上,微風一吹,只覺背上涼颼颼地,原來他已經汗透重衣。</br>蕭峰看了父親一眼,見他好似寶劍沉淵,銳氣喪盡,風逸所言顯然不假,當即抱拳躬身道:“風兄所言大有精義,還請為家父指點迷津!”</br>風逸所學皆是武學中的至高絕學,又在神鵰世界與幾位武學大宗師多次討論武學,更兼心地軒朗,光風霽月,對武學至理之瞭解,普天下難出其右,說道:“一切神功,全由心念。你父親有此遭遇,乃是他之想法,與其本心相悖,亂心之下習功練氣,又反受心之所害,這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半的道理。</br>所以要救他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靠的是自己!”</br>蕭峰若有所思,蕭遠山轉頭深深看了一眼風逸,冷哼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報仇,做個掃地恐傷螻蟻命的大善人?”</br>風逸聽出他的嘲諷,搖了搖頭道:“你還真是知見障。須知佛門也有金剛伏魔,怎麼就是放棄報仇?”</br>蕭家父子皆是一愣。</br>風逸道:“再深的仇恨,卻不能執著。</br>你明明在習武練功,天天想著怎樣報仇,以洩心頭之恨,縱有上乘武功,也變了下乘。</br>因為武學講究心與意合,意與神合,修煉的武功必然會影響心神!</br>真正的高手,講究的就是灑脫二字。</br>簡單的說,就是仇人遇上了,順手就報,若是遇不上也不去想,也能放棄!</br>就跟蕭峰不知道仇人,可以放棄報仇,遇上了仇人,他就得弄死你!</br>這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氣概,卻不是他薄情寡義!”</br>蕭遠山身軀一震,眼裡透出灼灼亮光,口唇顫動,欲言又止,不得不承認,風逸年紀雖輕,卻已經有了一代宗師的氣派,言即是道。</br>風逸卻已不再理他,向蕭峰笑道:“蕭兄,今日事已至此,我也不再打迷糊眼了。</br>那帶頭大哥就是阿朱猜到的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師,曾經為他假傳訊息的則是他的至交好友慕容博,這事我也不會到處宣揚。告辭了!”</br>“慕容博?”蕭遠山一驚:“他為什……”</br>風逸驀地轉身,足不點地般,消失在了蕭氏父子眼中。</br>月光反映在蕭家父子的臉上,一個歡暢之極,似是對一切充滿了信心。</br>可月光也在蕭峰緊鎖的眉頭之間,灑下了一點陰影。</br>慕容博!</br>他是收養阿朱的長者啊!</br>慕容博死了,難道去找慕容復?</br>可未來會是怎樣?</br>難道,這便是復仇的的代價嗎?</br>……</br>在風逸看來,所謂的天龍高手,除了掃地僧,沒有一個在境界上,能夠高過射鵰中的中原五絕。</br>縱然以惡毒著稱的歐陽鋒,被王重陽一指破了苦修多年的蛤蟆功,後來明知自己是被嚇跑了,王重陽當晚就死了,也沒說去全真教報仇。</br>畢竟全真七子一般不在一起匯聚,分處各地傳道,歐陽鋒要天天想著報仇,隨便就能將全真教揚了。</br>典型的遇不上,你隨便。</br>但遇上了,下手卻不容情,沒有那麼多彎彎繞。</br>這種揮灑自如的灑脫,盡顯一代宗師風範。</br>洪七公也是一樣,曾經被歐陽鋒害得武功盡失,性命都差點不保,也沒琢磨著怎麼報復回來</br>就是風逸這個年輕人,曾經獨闖蒙古大營,被金輪國師一金輪擊在後背,險些丟了性命。怎麼報復回來這個念頭,在心中只是一閃而過,養好傷後,也並未刻意去找尋對方,琢磨怎麼對付他。</br>然而蕭遠山也好,慕容博也罷,還有那所謂逍遙三老,各個都耽於恩怨情仇。守著武學寶山,沒有一個真正將所學練到了家,發揮到淋漓盡致的本事,也就只能欺負慕容復以下的角色。</br>唯獨喬峰是個真正的武學天才,以他經歷磨難,而志不改的磐石心性,生命若是能夠成長到四五十歲的巔峰時期,成就必然不可限量,故而風逸有意指點於他。</br>至於直接說出慕容博的名字,也是風逸為阿朱這個苦命女主做的一點好事了。</br>因為她既然猜到了,不管喬峰在客棧是否聽到,作為她來講,究竟主動說不說?</br>說了,對不起養育自己長大的慕容家。</br>不說,又對不起心愛的喬大哥。</br>風逸總是這麼善解人意,今日與蕭遠山一戰,感覺他們的武功也就那麼回事,也少了忌憚。</br>那麼,也就做點好事吧。</br>當然,在某些人眼裡,也就是壞人了。</br>對此,風逸並不在意!</br>(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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