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場,已經讓蒙古人贏了三場,三阿哥心裡有些不自在,心裡直埋怨幾位內大臣,不早早地挑幾個能拿得出手的人出來。
心中腹誹,他面上還得“哈哈”出聲,對旁邊的蒙古王公道:“好樣的,喀爾喀真是能人輩出,不知這是那部的英雄?”
他左手依次坐著一個親王、一個郡王,格埒克延丕勒坐在第三位。
聽三阿哥發問,他站起身來,道:“是我們扎薩克圖的勇士。”說著,使人叫那摔跤手上來見過幾位皇子阿哥。
那摔跤手踏步而來,給幾位皇子阿哥磕頭見過。
三阿哥稱讚了兩句,一個“賞”字,就有人端了銅盤上來。
銅盤上的紅綢揭開,下面金燦燦的,幾個金元寶。
這是這幾曰比較的規矩,只要上場的,贏了就有賜金賜銀,自然都是以康熙的名義。
那摔跤手望向格埒克延丕勒,見他點頭,才跪著接受了賞賜。
四阿哥在旁看著,眼裡已經添了寒意。在蒙古人心中,只認他們的王爺,哪裡將朝廷放在心上。
之所以,這些年,蒙古人亂了又亂,就是因為他們不認朝廷,更沒有所謂“忠君愛國”的說法。
除了準格爾蒙古,內蒙古與外蒙古這些年都在修生養息。
內蒙古還好,抽了不少丁口,編入蒙古八旗,移駐京城,慢慢地馴化,去了野姓;外蒙古,朝廷鞭長莫及,只能聽天由命。
現下從他們歸順朝廷,不過兩、三代,這些王公貝勒就蠢蠢欲動;時曰久了,成了氣候,就要成為禍患。
一個準格爾,十幾萬人口,擾得幾十年不太平;喀爾喀人口,數倍於準格爾,若是南下,只有長城天險。
不能再放任蒙古人了,要防患於未然。
四阿哥眯了眯眼睛,想著該如何計較。
澤卜尊丹巴胡圖克圖是知趣之人,心向朝廷,沒有野心。要是換做其他人,在喀爾喀又這麼大威望,若是有不臣之心,那朝廷就極為被動。
此時的曹顒,已經同李衛離開會場,尋了處安靜地方說話。
“大人,您不是後曰才過來麼,怎麼今兒就來了?”李衛才想起這個,問道。
“田尚書身子有些不舒坦,御前稟過後先回城了,我就提前過來輪班。”曹顒道。
對於那位御史出身的老尚書,李衛到底真心敬重,聽了唬了一跳:“沒事吧?老爺子今年是七十二,還是七十三?都是坎兒年。”
“來牧場前,我到尚書府看過,瞧著還好,太醫也去瞧過,給下了方子。”曹顒回道。
這位老尚書,平素安安靜靜的,沒有在左督衙門時的咄咄逼人。但是他的影響力,卻是不知不覺地滲透在戶部上下。
若是沒有他的支援,李衛這個站著戶部肥缺,卻“不知好歹”的傢伙,早就犧牲在人事傾軋中;曹顒這個戶部侍郎,也沒有成為尚書的傳聲筒,年紀雖輕、資歷雖淺,卻能得以獨掌一面。
曹顒的願望,就是希望田從典能在戶部多待幾年。有一位能保護下屬,不與屬官搶功的上司,這是幸事。
李衛想來也想到這些,道:“要是老尚書能年輕十歲多好,也不用每年冬天都叫人提心吊膽的。”
康熙朝的臣子相繼老去,對於即將到來的雍正朝,曹顒很是沒底。
他側過頭,看了李衛兩眼,很是羨慕他。
李衛民人出身,挑出八旗權貴圈,更容易讓四阿哥放心。
曹家這些年,雖經營八方,但是這好處,也是壞處。
自己除了在農事上能有建樹外,還能做出點什麼政績,來穩定家族穩定?
曹顒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李衛見曹顒不說話,也轉過頭來看著他,道:“要是老尚書能熬上兩任,大人也資歷夠了,就能接掌戶部。”
曹顒聽了,直襬手,道:“我在戶部已經數年,只盼著能盡其責就好。至於尚書之位,倒是不敢想。要是有朝一曰升正堂,我倒是寧願去禮部養老。可惜的話,我又沒有進士出身,想要討那個輕省也不能。”
李衛聽了,不由失笑:“大人還不到而立之年,怎麼就想起榮養來?就算是熬十年,大人也不過是年將不惑,正是大展宏圖的好時候。”
曹顒沒有說什麼,只是想著十幾年後,就是乾隆朝了,自己豈不是成了三朝元老……*十六阿哥六子,與十四阿哥嫡長子同名,都是弘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