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的姓子,高興不高興的,都愛擺在臉上,並不像能藏住事兒的人。九阿哥不由有些困惑,這老十四是演戲演得好,還是自己疑錯了他?
九阿哥想了想,還是叫了個心腹管事,指了指十四阿哥的方向,低聲吩咐道:“你騎個快馬,跟過去瞧瞧,看是直接回宮,還是去別的府邸。”
那管事應聲去了,九阿哥思量了一回,改變了主意,沒有去八阿哥府……*騎在馬背上的十四阿哥,卻是笑意全消,臉上掛霜了一般。
來九阿哥府,完全是習慣使然。兄弟之間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每逢遇到點兒什麼事兒,基本上都要問問九阿哥的意見。
不過,他也曉得,有些話卻不是現下就能對九阿哥說的。
雖說八阿哥失勢,但是瞧著九阿哥的意思,並不像已經死心的模樣。所以,他猶豫過後,還是將心裡的話嚥了下去。
想著自己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十四阿哥不由地一陣浮躁,喃喃道:“曹顒啊,曹家!”
到了路口,他勒住馬韁,沒有回宮,而是去了西城。
少一時,十四阿哥一行到了石駙馬大街,在平郡王府前下馬。
他前些年也是這邊府裡的常客,管事們都是認得的,忙一邊使人往裡報,一邊將十四阿哥迎到前廳……*曹顒去蘭院看過母親,陪著母親說說話,確定她卻是無大礙,才算是放下心來。
回到梧桐苑後,曹顒想想康熙這皇帝當得也甚是可憐。
就算是曉得皇家的東西被“偷”了,最後怕也要選“法不責眾”,畢竟做了一輩子“仁君”,要是拿宗親開刀的話,這後世還不曉得怎麼評判。
對待國庫如此,對待內庫也是如此,就算曉得是權貴們的手筆,卻也只能忍了。
曹顒嘆了口氣,倒是真有些期待曰子早些過,見識見識雍正的“抄家”手段了。
康熙的“仁”,是對八旗權貴與朝野官員的。使得國庫空乏,貪官橫行。遇到些災荒年,連救濟糧食、救濟銀子都沒有。
與其這樣的人,還不若像雍正那樣的“爆”。
“火耗歸公”、“養廉銀”這兩項政策,雖說不能杜絕貪汙,但是也起了一定的限制作用。
想到這個,曹顒心中對四阿哥的畏懼就減了幾分。
初瑜見曹顒嘆氣,以為他擔心李氏的身子,寬慰道:“額駙放心,太醫說了,無礙的,不過是換季的緣故。”
曹顒點了點頭,想起兆佳氏那邊,也問了幾句。
初瑜將白天的情形都講了,曹顒聽了,心裡不由地納罕。瞧這兆佳氏的症狀,怎麼這樣耳熟?
這時,就聽初瑜又道:“廣東那邊的洋貨到了,已經使人收到庫房。說這是往咱們府送的,鋪子裡的貨,走的是水運,要再遲些曰子到。”
曹顒聽了,心中一動,好像四阿哥那邊,對洋貨也有些興趣的樣子。
想到此處,他對初瑜道:“從其中先挑些好的來,預備著給雍親王府那邊送過去。”
初瑜卻是有些不解,道:“這送得是什麼禮?要預備哪方面的?”
離四阿哥生辰還有大半年,離端午節也還有好幾個月,卻是自己有些急了。曹顒笑著拍了拍腦門,對初瑜道:“不著急送,預備下,過些曰子再送也使得。”
初瑜應了,笑道:“對了,差點忘記同額駙說,打南邊送貨來的,是位女子,聽說是鄭管事的親妹子。看著說話行事,確實像個見過世面的……”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