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他打他,他才沒再偷了,最近我的病日趨嚴重,家中無餘錢看病,他才又再度行起了竊來,不管如何,行竊都是我們的不對。”
說罷,大娘便再度咳嗽了起來。
楚鈺聽罷心裡一陣不是滋味,她無法評判誰對誰錯。
雖然行竊偷盜不對,可是在這對母子面前,她無法說出任何指責的話語。
為了活著,他們都盡力了。
有些人,僅僅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大娘,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治你的。”,楚鈺眼裡閃過一絲堅定。
此時的楚鈺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就管上了這樁事,她明明是不想管閒事的人。
明明,她才是那個被偷的受害者。
“多謝這位恩人了。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希望恩人可以救我兒一命,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恥,但是如若可能,我來世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娘握住楚鈺的手,滿心感激道。
當婦人握住她的手的時候,楚鈺才感覺到,似乎這位婦人的手也太嫩滑了點,全然不似一般婦人操勞的手。
不過,楚鈺並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道,“大娘,我與你雖然素不相識,但是倒是與煥兒有緣,只要有我一天,煥兒便不會餓死。大娘放心。”
說著說著,楚鈺便覺得有點兒奇怪,她們這說話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於是便趕緊住了口。
雖然這種病入膏肓的症狀很難搞,但是不代表不能試一試,而且,這婦人似乎並不像是操勞過度的樣子......
這樣想著,楚鈺便道,“大娘,我明日再來一次。”
“今日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楚鈺起身道。
“好,多謝姑娘,我臥病在床,恕難起身相送。”,大娘歉意道。
楚鈺笑笑,“無妨。”
楚鈺剛出門,正巧看見,霜七像拎小雞一般拎著煥兒回來了。
“煥兒,你過來。”,楚鈺朝煥兒招了招手。
霜七聽罷便將那煥兒放了下去。煥兒身體落地,便趕緊跑得離霜七遠遠的。
聽到楚鈺的話,煥兒便像賭氣一般,轉過身不看她,似乎在埋怨她說他娘命不久矣。
“也罷,我明日再來。”
“霜七,我們走。”
說罷,楚鈺便與霜七雙雙走出了院子,還順道帶上了籬笆門。
煥兒看著她們遠去,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煥兒?”,屋內傳來了孃親的叫聲,煥兒便起身回屋裡去了。
郊外的小道上。
豔陽高高掛起,影子被踩在腳下成為了一個點。
周圍的叢林散發出青草的香氣,陣陣帶著熱氣的風傳來,讓楚鈺有種異樣的舒服。
“小姐,這對母子來歷不明,恐怕會惹上事端。”,霜七沉聲道。
楚鈺想起剛剛摸到的那婦人的手的觸感,心中也有了幾分猜疑與計量。
“此事我自有一番定奪。你莫要多說。”
“是。”,霜七垂了垂眼瞼,低聲道。
小姐一向不是愛管閒事的人,這一次估計真的有自己的打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