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剛想出聲說話,便聽得楚鈺道,“大娘,我是煥兒請來的大夫。”
小孩子也驚訝地看了楚鈺一眼,他就偷個錢還偷中了一個大夫?
婦人奇異地看了楚鈺一眼,只見她一身紫色紗衣,怎麼看都像是富貴之家的小姐而不是大夫,她身後的那女子倒像是隨從....
她有些日子不出門了,竟然都不知道京城內有了如此年輕的大夫。
“大夫?煥兒你如何請得了大夫?”,婦人咳嗽了幾聲。
“大娘,我們是在街上擺攤做義舉的大夫,請夫人放寬心,我們是不收費的。”,楚鈺笑道。
那被換做煥兒的小孩也機靈地配合道,“對,孃親,這是我在街上尋得的大夫,不如就讓這位大夫給您看看罷。”
“好,好。”,婦人摸了摸煥兒的手,欣慰地笑了笑。
楚鈺上前,蹲在床沿邊,給婦人診了個脈。
越是診,楚鈺便越是臉色沉重,果然如她的第一眼猜想,這位病人,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大娘,煥兒也有十三歲了吧?”,楚鈺拿開了診脈的手,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婦人一愣,隨即笑道,“是啊,煥兒今年十三,還差幾個月便是要十四了。”
“大娘,不如讓煥兒隨我回去學醫?”,楚鈺冷不丁地來了句。
婦人聽到這個提議,一下子神色糾結,看向不遠處的煥兒。
“孃親,我不要,我要留在孃親身邊。”煥兒聽到,便抓住了婦人的手道。
“煥兒,多學一門知識是好的。再說,孃親的時日不多了。”,婦人嘆了口氣。
煥兒聽到這話便眼眶紅紅,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哭出來。
楚鈺在一旁看著有點兒心疼。
“大夫,我孃親會沒事的,是不是?大夫剛剛可是診斷出什麼東西了?”,煥兒忽然抓住了楚鈺的手,語氣裡都是哭腔。
楚鈺看著眼眶紅紅的煥兒,不禁嘆了一口氣。
於是便道,“你孃親中毒已久,怕是回天乏術。”
她不怕告訴他這個事實,因為他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煥兒眼睛一紅,便跑了出去。
“霜七,去看著他。”,楚鈺皺了皺眉,開始懷疑她剛剛是不是說錯了,她不應該將事情說得如此直白.....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是。”
霜七道了聲便快步走出了屋子。
“這位小姐,想必你不是真正的大夫吧?”,夫人淺笑了一聲,隨即又咳嗽了起來。
楚鈺輕笑道,淡淡道,“大娘何出此言?”
“想必是煥兒偷了你的銀子?他偷了多少,我替他還你。”,婦人說著便要起身。
楚鈺將她按住,笑道,“他是偷了,不過,我都拿回來了。”
楚鈺拿出了手中的一袋銀子晃了晃。
“大娘,我是真的大夫。”,楚鈺淡笑道。
大娘笑著點點頭。
“是我唐突了,不該懷疑的。”
“我忽然患病,也無力再掙錢,倒是花了不少積蓄,煥兒不想我如此下去,便說要出去掙錢。”
“可是,他那歲數的孩子怎麼會有人給他工錢,那時候我便知道他的銀子大多都是偷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