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群裡傳來“哞哞”的叫聲，彷彿也在應和齊政的話。
草場雖然在沙漠，但頭頂的太陽有點像南國的太陽，發出白熾的光，但並不歹毒炙烤，因為這廣闊的空間裡充盈著乾爽的清風，吹過來又吹過去，將炎熱帶走，只留下說不出的愜意。
這風不像是風電場裡七八級的強風，溫柔得簡直不像是在同一塊沙漠地區內，這一點也讓薩爾曼嘖嘖稱奇。
和所有的反工業化的“小清新”、“傳統手工工藝”、“匠人心血”、“家族傳承”等一系列概念一樣，薩爾曼對於“三秦牛”的反工業化養殖模式，覺得理所當然——不這樣，怎麼能體現出其“高貴”的身份？
那麼，就只剩一個問題了。
“這個‘三秦牛’品種，是穩定的品種嗎？”薩爾曼盯著齊政的眼睛問道。
“三秦牛”牛肉很好，他也承認達到了世界頂級水準。但聽說是安格斯牛與中國本土黃牛雜交而成，嗯，中國本土黃牛？貌似不是什麼世界良種吧？這讓他很懷疑這個品種的穩定性。
好吧，嚴格意義上來說，島國和牛也是“混血兒”。但那是島國數十年雜交培育而成的，而且現在也已經禁止再與外來牛雜交，以保證其血統純淨性。
就算嘉穀剛成立，就投入到“三秦牛”的育種研究中，這才幾年？
薩爾曼對“三秦牛”這筆生意很看好，但前提是不會曇花一現。
齊政笑了起來：“對於這一點，您可以放心。三秦牛品種是經過我國權威機構認證的。事實上，您根本不需要擔心品質會下降，需要擔心的是，在我們不停的改良下，其肉質將上升到一個怎樣的高度……”
薩爾曼哈哈大笑，只當齊政是在開玩笑。
在他看來，“三秦牛”的出現已經是一個奇蹟了。縱觀全球，哪一個良種牛的改良培育，不是持續幾十年的；嘉穀能有這樣的成績，大概也是吸收了中國人歷年來的成果。
齊政卻是笑得一臉神秘。
只會氪金的玩家，又怎麼知道開掛者的底氣呢？
薩爾曼見狀，笑聲一頓：“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齊政聳聳肩，不做解釋。
薩爾曼轉頭看看沙漠裡的草場和牛群，心裡卻是有了個朦朧的念頭——大概，也許，沒準真的不是開玩笑？
同樣是沙漠，但是看看人家的沙漠，看看人家的牛！
對於一個有著完整工業化體系的大國來說，源源不斷的新品種被育成，層出不窮的新技術被研發應用，不可能嗎？
雖然對於嚴重“偏科”的沙特來說，培育出世界上最頂尖的肉牛品種，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薩爾曼先是惆悵，然後慶幸地想到，好在，我們還有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