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擦拭至一半,葉庭雪的手忽然被一股力量猛然抓住,生生使得她瑩白纖細的腕子多出了一道紅痕來,她手中的帕子也隨之抖落。
“你……究竟是誰?”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倏地睜開雙目,有些迷濛無神地這麼問了句之後,手又忽然垂落下去,再看他時又是雙眸緊閉的模樣。
葉庭雪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未能動作,也久久未能回神,她喘息了片刻,這才開始細思這男子究竟是經歷了何事?為何會獨自倒在白澤雪原?
看他肩頭有傷,且此傷是被粹了毒的暗器所傷,難道是尋仇?
可是這暗器……葉庭雪俯身細細地檢視了片刻,這暗器她認得,是她聖嬰教中的暗器,名喚毒骨針。
他怎麼會被毒骨針所傷?
不論如何,待他醒來,定要好好地詢問一番,若是他並非什麼良善之徒便要立即將他請離此處,如若不然便不能怪她出手。
她如是想著,將自己藥箱中的一瓶粉末狀的藥抖落在男子受傷的肩頭,“願你能儘快好起來吧。”她收起藥瓶,靜坐著看著那男子蒼白的面容,低聲說到。
而另一邊歌鳳缺本想在昨夜事情了結後回到白澤雪原,但昨夜一直未能找到那逃走的司徒景,他始終覺著此事是隱患,所以便傳信與青陽,讓他今日於穹武國一處竹林處見面。
青陽來得很快,在他到此處不久後便現身。
“怎麼回事?”青陽一來便直入主題。
“司徒景跑了。”歌鳳缺短短五個字讓青陽著實一愣。
“跑了?”青陽似是難以置信,百般不解,“你怎麼會讓司徒景從你的手底下逃出去?”
“他武功似乎精進不少,實在厲害。”歌鳳缺回憶起當時“司徒景”所使得武功招數,實在是捉摸不透,若不是自己硬撐那片刻,最後也難以傷著他。
“他使的什麼武功?”青陽此話讓歌鳳缺覺著有些奇怪,但卻也並未多想。
他只道:“我也不知,只瞧見他忽而分出七道身影來,著實難以應付。”
青陽聞言後,只在心中會意地笑了笑,面上卻仍舊不露聲色,“那似乎是‘七絕影’,只是司徒景怎會七絕影?”
“七絕影?原來那招式喚作七絕影,難道這不是他司徒家的武功?”
青陽搖搖頭,“這武功我也是近幾年才聽聞。”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也不太清楚。
歌鳳缺也不再追問,“眼下,是否還要繼續找尋他?”
“不必,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青陽抬手製止,“整個司徒家僅剩司徒景一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不足為患。”
“那好。”歌鳳缺應道,“接下來該如何?如今整個江湖怕是都要傳遍司徒家被滅門的訊息了。”
“如此甚好,只要你們打鬥時未用我聖嬰教的武功便是。”青陽頓了頓,“接下來你要做的便是帶著聖嬰教的弟子在江湖上屠戮那些個正道弟子,只需運用各個世家的武功混淆視聽便是。”
“我明白了。”歌鳳缺神色冷漠的應道。
“還有一事,在此期間,將龍淵劍在冥海海底的訊息放出去。”青陽半眯眼眸,眸底的情緒卻叫人看不真切。
“龍淵劍尋到了?”歌鳳缺雙眉一凜,他向來不在意什麼龍淵劍、無葉之庭,對此自然不清楚。
“自然是沒有,這訊息是假的,你只需放出去讓天下人知曉便可。”青陽輕笑。
“原來如此。”歌鳳缺心道青陽不知又在盤算些什麼,將此訊息放出必然引得江湖人士爭相前往,難道,要在冥海將他們一網打盡?以聖嬰教現在的實力顯然是難以實現的。
“你最近便不要回白澤山莊了。”青陽又開口吩咐到。
歌鳳缺未細思,只當是讓他儘快前去辦方才所說之事,“我走了。”言罷,便飛身而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青陽望著他所離去的方向,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