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阿蘇勒率先起身,三人剛轉個一個拐角,就看見一道巨大白色身影撲了過來。
阿蘇勒不注意被“大將軍”撞了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又被“大將軍”猛的一撲,差點倒地。
阿蘇勒揉著後腰,看著那雙無辜的狼眼,無奈一笑,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白狼頭頂。
“大將軍”在阿蘇勒說過以後,再很少這樣撲向阿蘇勒了,但是因為阿蘇勒昨天忙了一天沒有空去陪白狼,所以這傢伙心有怨氣便今天來了個故技重施!
“年哥兒這白狼養的是真壯碩,一些狼王也不過如此了!哎,對了,拓拔你不是有隻獒犬嘛,今天下午打獵時帶上,讓他們比一場!”
阿蘇勒聽見白狼嘴中低聲嗚咽,摸了摸那巨大狼頭,“好了,昨日不是忙嗎,今日陪你怎麼樣!”
拓拔羨慕的看了一眼身前白狼,嘴中不甘說道,
“你都說了那是獒犬,這是啥,是他孃的白狼王的崽子,咋比呢!
不出十個回合我那獒犬便被撕爛了,那日你不是沒看到這傢伙在戰場上的表現了吧!”
賀術一臉壞笑的看著拓拔吃癟的樣子,卻發現自己正被“大將軍”一雙狼目死死盯著,狼臉表情不善,面色隨即一變,躲在了阿蘇勒身後,惹得一旁賀術阿蘇勒的二人哈哈大笑。
三人用完餐,齊齊躺在花圃中的藤蔓小亭下納涼,白狼懶洋洋的趴在阿蘇勒腳下。
“年哥兒,動身吧。再不走我怕是就溺死在你這梁園了!”
賀術閉著眼有氣無力說道。
阿蘇勒胳膊擋在面上,嘴中輕輕嚼著胭脂小手剝好的紫玉葡萄,發出愜意一聲悶哼。
“呼,終於懂了哪些東陸世家貴族終日過的豪奢靡靡的日子了,我草原兒郎就是鐵打的筋骨被這繞指柔也磨碎了,哪裡還能再降得住烈馬,挽得起大弓!”
阿蘇勒大笑著起身,一踢還躺著藤椅上說著風涼話的拓拔。
“我草原兒郎的血液中流淌著盤韃天神的勇武剛強,遜王的忍耐機敏,鐵沁王傳承的不屈不撓。
我們是天生的戰士,柔軟的床榻不是我們的歸宿,那馳騁呼嘯的瀚洲大馬的馬背才是我們的故鄉!
至於那軟弱的東陸人,我們會擊潰他們的,只不過還不是現在,我們會把他們皇帝的頭顱擺放在我們碩風的狼旗下!”
阿蘇勒披上侍女遞上來的黑色大氅,眼神中的光芒忽明忽暗,用調笑的語氣說著話,但賀術拓拔二人看著那張認真的側臉心神皆被拽動。
“走吧,最毒的日頭過去了!這可能是今年最後一次能在朔風原上打獵了!”
阿蘇勒帶著一絲笑意遺憾說道,率先領著白狼出了大帳。
“年哥兒,走錯路了,我們走這條路才是最近的!”
賀術拓拔二人在隨行甲士護衛下,已經收拾齊整,卻發現阿蘇勒直直率人走向了另一側。
阿蘇勒端坐在馬上,扭轉韁繩,毫不在意的朝身後揮了揮手,“我知道,這還用你提醒我,我們先去一趟納蘭老師大帳!”
牽著韁繩的賀術不禁怔住,納悶說道,“去納蘭老師大帳幹嘛?不是去朔風原嗎?”
一旁的拓拔搖了搖頭,高深莫測一笑,略帶不屑的側瞥了一眼身旁憨貨,然後一拍馬背跟在了阿蘇勒身後。
“你他孃的這是什麼眼神!”
賀術還在思考阿蘇勒去意究竟為何,卻一抬頭就看見了拓拔這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拓拔已經走遠,頓時一夾馬腹追上拓拔罵道。
拓拔緩了半晌沒好氣的解釋道,“你就不會動動你的豬腦子?那阿蘇勒後日就要率軍遠征,一去不知要多少時間才能回來,這碩風城又有幾個阿蘇勒惦念不下的人?
你再好好想想,我們今日是去夏獵的,難道納蘭老師會和我們去追雞趕狗?想到此處阿蘇勒的意圖不是就已經水落石出了嗎!”
看著拓拔嘴角意味深長的笑容,一頭霧水的賀術也是張大了嘴巴驚詫莫名,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