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司暝讓身邊人把雲素語先送回去。
此法陰毒，御司暝如此做法，空覺也能理解。可他下一句話卻是:“空覺這些日子辛苦了，你們好好把空覺師傅送回雲山寺。”
一身長揖之後，御司暝一揮手就讓侍衛把空覺帶走了。
空覺猜到什麼，看著御司暝十分驚詫。
回首看了看君晚庭的寢殿，和雲素語鳳棲殿的方向，御司暝重重吸了一口氣。語兒，庭兒，你們一定都會沒事的。
接下來是御書房接連幾日的燈火通明，出來進去的摺子，如毛如雪，就好像積壓了十數年的摺子都在這幾日給他看完了。
如此不同尋常的景象，任誰都能看出它的問題。
可雲素語一連問過幾個暗衛都問不出結果，最後終於是無可奈何，她才想到那個辦法。
“蘇神！我知道你沒有走，你出來我有話問你。”視她的命令能比御司暝命令還重要的只有是她了。
從麒麟谷的那次，她就感覺到蘇神沒有走，只是躲在了更黑的地方更為隱秘的保護她。
果然，黑暗處一個稚嫩的小女孩走了出來。
“你能告訴我，御司暝最近在做什麼麼？還有空覺去了哪兒？庭兒的病還沒有好，他怎麼能走呢？”
雲素語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蘇神一時也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所以就從嘴簡單的開始說。
“救小殿下的法子有了，陛下就放空覺走了。”
“有辦法了？”雲素語一下子抓住蘇神的肩膀，“是什麼？怎麼救庭兒？”
“這……”
從蘇神的猶豫中，雲素語覺察出了一些東西，她冷靜了下來，放開蘇神，“我知道你可能不好說，那我問，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
這和直接告訴你又有什麼區別？蘇神搖搖頭，她也不敢。
看她並不配合，雲素語沒了辦法，只能最後用身份壓制她，“蘇神，你們歷任所服從的物件是誰，你應當還記得吧。雖然你是他挑選的，可我若不想用你，想當蘇神的人也大有人在。”
顧不上歷任蘇神的忠心耿耿，也顧不上和她們的情意，這件事雲素語她一定要知道。
蘇神默了又默，最終還是挨不住壓力，和盤托出。
“啪”，最後一折批完，御司暝抻了抻端婉許久的胳膊，轉了轉手腕。之後的事情，總算是在今天都解決完了。
“語兒和庭兒最近都怎麼樣。”
一旁太監彎腰湊過來，掐著嗓子道:“回陛下，娘娘一直未有太大動向，每日除了去看看小殿下，就是來書房門口等一會兒。至於小殿下……”
那太監話沒說完，就被御司暝打斷了，御司暝皺著眉頭，“她在這門口等著大概是哪一天開始的？”
小太監腰彎的更低，“回稟陛下，又兩三日了。”
“只看看就走？”
“是的，陛下。”
御司暝有種不祥的預感，“遭了，帶我去看皇后，不對，先帶我去看小殿下。”
他坐的太久，又起的太急，身體晃了幾下，好在旁邊太監手疾眼快把他扶住。他現在卻並沒有心思管這個，“快，快扶我過去。”
他怕他晚一會兒就來不及了，他怕他經營了這麼久的事情功虧一簣，更怕雲素語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