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伸出手,同時將兩隻鬥筆一道取下,只見那掛著筆的兩個小木頭勾子迅速的縮排到筆架的裡面,有迅速被彈了出來。
她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聽見從身後傳來蹭蹭的兩聲,轉頭間,原本矗立在身後的大書架,陷進了牆壁裡面。
一個一人寬的漆黑的通道出現在眼前,黑的連月光也只能順著窗戶,隱隱的照清眼前的三四級臺階。
雲素語感受到從那通道里傳來的陣陣陰風,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打冷顫。
她覺得她去過的最陰森的地方,就是那充滿陰冷血腥氣息的天牢了,可如今站在這黑暗的密道面前,還沒有進去,她都覺得渾身都有一種莫名的不自在,感覺那裡面充滿了讓她恐懼的東每次西。
“娘娘,我對密道機關比較熟悉,我先下去。”
朝雲感受到她的懼意,便率先開了口。
沒等雲素語答應,便點上了一隻火摺子,毫不猶豫地向那深淵似的密道邁出了腳步。
火摺子昏黃的光幽幽的照在雲素語臉上的黑紗上,照著她的眼睛,也滲出了淡淡的昏黃。隨著這昏黃的火光越來越暗,雲素語知道朝雲已經進到了深處,除了她細小的腳步聲沒有其他的動靜,看來,是安全的,便對蘇神吩咐道。
“蘇神,你在外面守著,我跟在朝雲後面下去。有動靜,你就朝裡面放個訊號彈。”
蘇神擔心她的安危,想和雲素語一起下去,卻被雲素語拒絕了。她覺得自己的精神控制應該是得到了提升,自保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上面也確實需要一個人把風。
雲素語深吸了一口涼氣,為了省火,連火摺子都沒有打,直接邁出了腳步,朝著前面朝雲手裡的昏黃幽暗的亮光處,跟了上去。
蘇神將那兩隻鬥筆掛回了筆架裡的小木頭勾子上,那牆壁裡的大書架,便轟隆一聲挪到了原來的位置。她身形一閃,潛在了書房的暗處,靜靜地守候著。
雲素語感覺到身後暗淡的月光已經變成了一片黑暗,陰冷的寒風也不那麼嗖嗖的吹過來了。雲素語加快的下臺階的腳步,跟上了前面的朝雲。
誰也不知道,此時的御司暝,火摺子已經用完,在這密道的深處,憑著一絲絲的亮光,找到了渾身是血,僅一息尚存的聞人白。
這件密室連個門鎖都沒有,只是一扇木門虛掩著,御司暝已經在這密道中走了大半天,一個人也沒有遇到,也終於發現了這間有亮光的密室。
推開門,便看見地上躺著一個白衣染血的人,雖是沒見過幾次面,但御司暝也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還活著嗎。”
即使他已經是這樣了,可御司暝想到他對她的種種,也還是忍不住對其冷言冷語。
“死不了。”
聞人白聽出了來人的聲音,心中不禁一陣暗暗的驚訝,他竟然找到了自己。他聲線沙啞,卻強忍著身上的痛楚,用同御司暝一樣冰冷的語氣回答著他。
“還能走嗎,朕帶你出去。”御司暝的君王氣息瞬間在這小小的密室裡爆棚起來。
聞人白這次沒有吱聲,看似行動十分困難地在地上的草垛上挪動了幾下,抬著一雙血絲滿布的眼睛看著御司暝。
御司暝感受到他的目光,便把雙手背到了身後。即使是這樣無聲無息的掩飾,卻也沒能逃得過聞人白的眼睛,更掩飾不了順著他的指尖,悄悄滴落在地上的血跡。
“哼。”聞人白用沙啞的聲音,輕笑了一聲,“泥菩薩過江。”
這有意無意的嘲諷,竟一點也沒有激怒御司暝。
“比你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好一些。”御司暝反唇相譏。
聞人白不再說話了,任由御司暝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背在自己的背上,端著那密室裡僅有的一盞鮫油檯燈,朝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