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無可奉告”將他們拒之門外,春璃守口如瓶,儘管皇上已快好了,但春璃一點不會透露裡頭的訊息給任何人。
她出門後,皇上咳嗽了一聲,高允之已弓著腰靠近,“皇上!”
“剛剛發生了什麼,你也都盡收眼底,朕這乾坤殿里人多勢眾,但朕信得過的不過你高允之一人而已,你告訴朕,究竟發生了什麼。”
高允之不過如實的將每個人的表現說了出來,別看他老了,但他的記憶力很好,他機會是演戲一般的將每個人生動形象的詮釋了出來。
皇上看到這裡,握著的拳頭逐漸鬆開。
“那麼朕問你,你說這會否是每個皇子處心積慮的安排?”
“不!”高允之杜絕這個念頭,他本老謀深算之人,更會察言觀色,在變故發生以後,他將每個人的表現都盡收眼底,倒是不覺得事情是安排的。
皇上和高允之聊了後,已“便知天下事”,此刻讓高允之召皇后進來,應後一顆心七上八下,她早看到季春璃離開,她料定事情已處理完畢,但卻不知道春璃是否已將自己的秘密說給了天子。
此刻皇上第一個要召見自己,她焉能不心亂如麻?這麼一起身,只感覺腹痛頭暈,嬤嬤眉壽大驚失色,“娘娘,您可還好?”
“到裡頭去。”
應後指了指乾坤殿。
在眉壽的攙扶下,應後已進入乾坤殿,殿宇內似乎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窗外的風已吹了進來,乾燥的春風淨化了屋子裡的空氣,高允之看皇后娘娘面如金紙,急忙過去攙扶。
“你身懷六甲,就不用下跪了吧。”看應後要行禮,皇上止住了。高允之送了金交椅給應後,從高允之殷勤的態度和皇上和煦的眼神來看,事情應該是朝著好的方向在良性發展。
“這一次,你是第二號的功臣,真好,真好啊!朕已聽春璃和高公公說了,有你在才左右了此事,如若讓他們都進來,此刻朕只怕已去見列祖列宗了。”皇上強顏歡笑,看了看應後。
“怎麼,你不開心嗎?”看應後眉梢眼角一點喜氣都沒有,皇上有點詫然,其實應後在想其餘的事,她想坦白一切,多年來對皇上的毒害,自己的身份,蕭子焱的狼子野心,以及——
以及自己肚子裡那孩子。
她在胡思亂想,且還是暗中失去了理智主宰之下的各種雀躍念頭,如果季春璃此刻在,她一定會提醒應後切不可先入為主去管窺蠡測天子的心,因聰明如季春璃、蕭祁煜也揣摩不到天子究竟要做什麼。
皇上已許久沒有認真看應後了,他今日近距離一看,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觸,慨然道:“歲月如飛刀,朕如今鬢已星星也,倒是你,似乎一年比一年還年輕了。”應後聽到這裡,大驚失色。
難不成皇上已識破了嗎?
但皇上又道:“你今日將朕從黑鯊口給救了回來,朕從來都是論功行賞之人,你今想要什麼,可懇求朕!多離譜的要求朕都會滿足你。”
其實,在這一刻,皇上已料到應後會說什麼了,她一定會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舉薦個皇子出來,應後左思右想,許久後跪在了地上。
“怎麼下跪了,起來,起來。”皇上的眼神很心疼,應後對那眼神也受之有愧,她多麼想懇求皇上饒恕了自己,放自己離開皇宮,讓自己隱姓埋名一人找個地方孤獨終老啊,但她並不敢提出這等要求。
“臣妾別無所求。”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