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跨過屍體,走到密室東邊一角,這密室,也就一米寬三米長的樣子,幾步就到了牆角。
沈夢昔撿起地上一個金色牌子,又看刺穿屍體又紮在木箱上的尖刀,刀柄上刻了一個曲字,武眠風收拾好通風口,過來一眼看到尖刀,“是大師兄的!”
沈夢昔給他看那個巴掌大的金牌,金牌上鑲嵌著一顆拇指大的瑪瑙石,背面刻著一行小字“欽賜武功大夫中州防禦使帶御器械石彥明”。
“官府中人?”
“嗯,是大內高手。”
武眠風驚訝,“大師兄怎麼會惹到了大內高手?”
沈夢昔示意他將尖刀拔出,再把伏在箱子上的屍體推開,她慢慢開啟箱子,璀璨珠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沈夢昔伸手在珍寶中扒拉了幾下,珍珠、翡翠、瑪瑙、玉石、象牙、犀角......應有盡有,每一件都是傳世珍品,她也沒再去找箱子的內藏機關,就合上了箱蓋。
武眠風緩過神來,“師母,大師兄怎麼有這麼多奇珍異寶?”
沈夢昔看著他,沒說話。
武眠風恍然,“大師兄定是知道師父喜歡古玩古畫,就到大內皇宮去盜了來,放到這裡,好一齊送給師父,祈求他能重返師門的。”武眠風聲音哽咽,“最後這次定是被人發覺,追殺到了牛家村,兩人一番打鬥,都死在了密室中。”
沈夢昔嘆氣,收好金牌,對兀自抹著眼淚的武眠風囑咐,“這人的身份切不可與任何人說起,只說是竊賊罷了。”
“那師父也不能說嗎?”
沈夢昔嘆氣,“你隨便。”
說完出了密室,讓胡管事帶人將屍體收殮,又將箱子也抬了出去。
胡管事看過箱子裡的珍寶,也不禁感慨,“陸莊主這些年,也蒐集了許多珍玩,如此一比較,竟不如這裡的十之一二。”
陸乘風想殺了陳玄風和梅超風奪回九陰真經,曲靈風蒐集珍玩古畫,為的都是博得黃藥師歡心,重回師門而已。想到這裡,沈夢昔不僅搖搖頭。
胡管事見她搖頭,又說:“福禍難測啊,也正是這些財寶,給曲大俠惹來了殺身之禍!”
沈夢昔點頭。
胡管事情不自禁又留戀地看了一眼剛剛合上蓋子的大木箱,“嘖嘖,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呢,何必呢!”
沈夢昔卻想,就有人可以帶來帶去呢。
隨後又正色說,“胡管事,你看,是否要跟牛家村人告知一下。”
胡管事一拍腦門,“怎麼把這個忘了!”然後快步出去,吩咐護衛,天一亮就去給包先生報信。一會兒又急匆匆回來,找了兩個力大的護衛,將大箱子放入沈夢昔所住臥室,“黃夫人,等下村人都來了,人多手雜,還是把箱子放這裡比較妥當,屆時諸多事宜,就都由小人操持便是,夫人在房中安坐無妨。”
沈夢昔點頭答應。
天矇矇亮,村裡就來了許多人,看數量,竟似是幾乎家家戶戶都來了人。
胡管事與他們解釋說是,昨晚聽到廚房有老鼠響動,進去檢視,無意中發現機關,開啟來,聞到惡臭,拿了燈進去檢視,發現兩具屍體,一具是斷了腳的曲靈風,另一人卻不知姓名,想來應是曲靈風的仇家無疑。
村人一陣感慨唏噓,胡管事又說願意以太湖歸雲莊名義,為曲靈風操辦喪禮,村人也無異議,還有人跟著去酒館後園挖了墓坑,還有人指點到哪裡買棺材祭品。
那邊包先生卻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當初指路的老者,對胡管事感慨道:“貴客不知啊,這才短短兩年功夫,小小牛家村又出了大事啊!兩年前,村中的楊鐵心和郭嘯天兩家,不知為何,忽逢奇冤,不由分說就被官府拿了去,郭小子哪裡肯從,與他們好一番打鬥,那些官差仗著人多,也不抓走問罪了,竟是舉刀就砍!可憐兩個仁義的小子,就這麼沒了!你不知道啊,兩家媳婦都是身懷六甲,被兩個小子護著跑了出去,大著肚子,也不知能跑多遠,唉,那楊家媳婦,正是包先生的獨養女兒啊!”
包先生聽到這裡,用拳頭捶著心口,悲傷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