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剛走,崔永遠就來了。
“老闆,我肯定要留下的啊。”
白手笑道:“留下就留下。我不是已經說了麼,歡迎大家全部留下。”
崔永遠也笑了笑,“我回過神來了。你上午開會開得有點那個,開始我還不太明白。後來我才知道,你這是欲縱故擒。”
“哎,那成語叫欲擒故縱,不叫欲縱故擒。”
“可你是欲縱故擒。”崔永遠說道:“要是把原來的所有中層都留下,那問題就有點麻煩了。”
白手嗯了一下,“老崔,就上午參與開會的人,你估計會有多少人離開?”
崔永遠略作思忖,“恐怕願意離開的蠻多多,少說也超過三十個。”
“哎,不會吧,我以為會有一大半的。老崔,自己創業不好嗎?”
“我的老闆啊,你是成功人士,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白手咧嘴一樂,“什麼情況?我洗耳恭聽,願聞其詳。”
崔永遠說道:“在杭州這幾年,我認識了一個教授,是研究什麼社會學的。承蒙他看得起我,我們偶爾小酌幾杯,他對我講了很多道理。其中有兩個道理,讓我記憶深刻。”
“哦,你說來聽聽,是什麼道理?”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白手說了聲“請進”。
是吳風雷和馮久良,一個大專生一箇中專生,與陳飛一起,被白手稱為“仨秀才”。
吳馮二人看到崔永遠在,站在門口不進來。
馮久良說道:“對不起,老闆,我們打擾了。”
吳風雷說道:“對不起,老闆。對不起,老崔,接待室沒人。”
白手招招手,“既來之,則進之。”
崔永遠笑道:“不是軍機大事,你們就快過來坐吧。”
“讓門開著。”白手也笑道。
吳馮二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白手拿起香菸分了一遍,“老崔,你繼續說。”
“那位教授說,人容易被自己的習慣左右,也更容易被環境支配。一旦習慣了,就會感到舒適,於是就形成了一個舒適區。他說大部分人,都不願意離開舒適區。就比方說我,我待在杭州,如果再待下去,就不想再改變了。”
馮久良說道:“這個說法,我也聽過。人老是待在舒適區,就會不思進取,所在不能老待在舒適區。”
崔永遠點了點頭,“所以我認為,即使沒有這次重組,老闆也該對咱們這些外派的人動動手術。”
吳風雷表示贊同,“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確實會發生不少問題。”
白手也點點頭,“老崔,你說兩個道理,那另一個道理呢?”
崔永遠笑著說道:“另一個道理,對我來說是個道理,對別人不一定是。他說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當不了老闆,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勸我,當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當老闆。”
白手搖了搖頭,“這什麼道理,這不是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