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一想也是,於是就不再說話,但他的心中始終有著這麼一根刺。
過了一會兒景帝剛要走去竇太后的宮中,突然內侍進來稟報說竇嬰求見,景帝眉頭一挑,而後說道:“瞧瞧當日的那個竇王孫現如今也改換門庭了,這是當說客來了。”
春陀聞言裝成什麼也沒有聽懂的樣子笑了笑,景帝不以為意,說道:“讓他進來。”
過了片刻功夫,竇嬰疾步走了進來,見到景帝直接拜倒在地說道:“臣竇嬰前來向陛下請罪。”
景帝聞言十分的詫異,而後奇道:“你都賦閒在家了,還請什麼罪?”
竇嬰尷尬的一笑道:“陛下,臣竇嬰是什麼樣的人,您應該十分的清楚。”
景帝聞言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有什麼事你直說吧!”
竇嬰只好說道:“陛下,太后他老人家的眼睛好了,所以想要見梁王,命臣寫信招梁王進長安,陛下以為如何?”
剛才春陀早就說服了景帝,但此時景帝卻故作沉默,而後問道:“你以為如何?”
“臣以為這事能成全陛下的孝道,陛下當允之。”竇嬰小心翼翼的說道。
“更何況楚王劉戊死在長安,吳楚之地必然不穩,梁國在吳楚入長安的必經之路上,梁王入長安也有助於陛下與其緩和關係,以防未來之變。”
景帝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竇嬰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兩點說的都不錯。
“你說的不錯,但是有一點你忘了。”景帝說道。
“哪一點,還請陛下解惑?”竇嬰疑惑的說道。
景帝森然笑道:“還能使你竇嬰免去左右為難的苦惱,你說對不對?”
竇嬰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額頭瞬間冒出一層的細汗,急忙低頭請罪道:“陛下聖明,臣不敢欺瞞,還請陛下恕罪。”
竇嬰伏地過了大約盞茶的功夫,不見景帝的話語,偷偷的抬起頭看到景帝沒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笑吟吟的看著他,他心中頓時大定。
景帝繼續說道:“朕也不是是非不明之人,當初要不是你竇嬰,朕已經被太后逼得立了皇太弟了。”
“這件事累的你竇嬰賦閒在家,朕本就心中有愧,今日若再這番,豈不是又把你架在火上烤?此等之事,朕不為也!”
竇嬰此時心悅誠服的讚道:“陛下聖明!”
“聖明不聖明的,你說不算,朕說了也不算,還是留給後人評說吧!”景帝嘆道。
“趕緊把你寫的書信拿出來吧!朕讓人用璽之後,派人送往梁國,免得讓人挑你毛病,私通藩王可是大罪啊!”
竇嬰尷尬的笑了笑,而後從袖口中取出一封書信,一邊取一邊說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陛下!”
景帝則是嘆道:“你這個說客當的不稱職啊!比晁補之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