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薄姬對於竇太后是有提攜之恩的,畢竟沒有她的一錘定音,竇太后不一定能有今天的地位。
這老人喜歡念舊,更喜歡回首過去,想一想那些青蔥歲月,晁補之這句話正好說道了竇太后的心頭上。
而且竇太后也到了耄耋之年,距離進入墳墓也沒幾天了,薄姬對人如此仁善,當年她在文帝時對楚王劉戊也不錯,好幾次替他說情。
然而薄姬剛死,楚王劉戊就敢違抗禁令,不顧人倫道德,簡直是不當人子。
最主要的人一老,更喜歡的就是瞎琢磨,這劉戊是被人舉報的,所以被抓,那還有多少暗地的人也是如同劉戊一般。
假使竇太后自己病死了,這些諸侯王們恐怕也會如同對待薄姬一般對待自己,平民之家尚且知曉守孝,怎麼天家貴胄就不知曉了?
這就是土皇帝當慣了,只知道稱孤道寡,無法無天,忘記了人之本性。
想到這些,竇太后臉色鐵青的說道:“劉戊大逆不道,當誅。”
此時景帝剛好趕到這裡,看到晁補之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就聽到竇太后怒氣衝衝的話,不由得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劉戊又惹到自己的親孃了。
此時黃生等人急忙向景帝行禮,聽到這些聲音,竇太后有些不悅的說道:“是皇帝來了嗎?”
“母后,正是兒臣。”景帝故作不知的說道:“不知何事惹得母后生氣?”
竇太后語氣嚴肅的問道:“老身問你,楚王劉戊之事,你是如何處理的?”
景帝聞言有些作難的說道:“母后,您有所不知,劉戊畢竟身為楚王,又是皇室宗親,孩兒怎能不念血脈親情?”
聽到景帝有些和稀泥的話語,竇太后有些不滿的說道:“那你想怎麼辦?”
“孩兒意削其東海郡,縮小其封地,母后以為如何?”景帝希冀的問道。
“不如何。”竇太后怒道:“大臣們都是怎麼說的?”
景帝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陶丞相,晁大夫等人認為楚王在服喪期間有奸·情,按例當除國,楚王身為諸侯,竟然敢以身試法,當罪加一等,用以警示天下人,需···需獄中賜死,最不濟也要終生監禁。”
聽到這些話,竇太后臉色終於不再那麼難堪,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些都是老成謀國之言,皇帝你要多聽聽啊!”
景帝一臉苦色,難道你以為他不想處死楚王劉戊嗎?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他不敢,這個皇帝當的憋屈啊!
見景帝不說話,竇太后奇道:“怎麼?皇帝,你為何不照辦?難道老身說的不對?”
景帝咬著牙說道:“母后,您說的對,孩兒····孩兒這就讓人擬旨。”
竇太后剛要說“好”,突然一個渾厚的男聲說道:“陛下,臣以為不可。”
“怎麼就不可了?”竇太后把“好”字嚥下去,怒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