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后的話她又不敢不聽,於是只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晁··晁··郎中,母妃的話語有些對不住您,榮在這裡替母妃替您賠不是了!”在慄姬旁邊跪坐著的劉榮小心翼翼的看著晁補之,而後語氣有些惴惴不安的說道,彷彿是擔心晁補之不同意一般。
晁補之看著這個和他年歲相仿的少年,他的身子單薄,臉上更是有些惶恐,晁補之與他對視一眼,劉榮竟然扭頭避過晁補之的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你可是景帝的庶長子啊!縱然是不知曉未來的人也能推算出來你可是未來的太子,甚至是天子也有可能啊!你怕什麼?膽子如此之小,雖純孝又能如何?還不是替他人做嫁衣,晁補之在心中想道。
當然了劉榮出來說話再合適不過,子代母道歉,於情於理都說得通。
晁補之急忙抱拳說道:“榮皇子言重了,臣愧不敢當啊!”
這個事情就如此揭過了,畢竟晁補之也不能真逼慄姬道歉,那景帝可真就心理不舒服了!
倒是旁邊的竇嬰突然開口說道:“榮皇子不愧是陛下的長子,果然有陛下純孝之風,真是天家之大幸,可喜可賀啊!”
晁補之怪異的看了竇嬰一眼,那意思彷彿是在說,老丈,您老終於忍不住要出來刷存在感了!這話在別處說沒錯,可是在這裡說,那可就是呵呵了!
竇嬰看到晁補之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一個本該避免的錯,可是由於他太心急了,或者說是太想早一點登上慄姬劉榮的船了。
在竇太后的心中,天底下最為純孝的是誰?不是景帝,不是館陶,而是她的小兒子梁王劉武,竇嬰這麼明目張膽的給劉榮遞梯子,竇太后的心中豈能沒有疙瘩?
果然竇太后的臉色一沉說道:“竇嬰,給梁王的信寫好了嗎?”
竇嬰心中一緊,剛才還商量說是請求景帝同意之後,才給梁王寫信讓他來長安,可現在竇太后直接讓竇嬰寫信,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就彷彿《三國演義》之中,董卓入京之後,想透過廢立漢帝來樹立自己的威信。
於是董卓召集百官,命令呂布在四周佈下甲士,誰敢反抗即刻擒拿。
滿朝大臣面對一臉強橫的董卓,面對手持方天畫戟的呂布,一個個低下頭來沉默不語。
此時,袁紹挺身而出,公開表示反對,董卓大怒,拔出劍來,說:“現在天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難得你以為我的劍不鋒利嗎?”
袁紹同學竟然也拔出劍來,說:“你的劍鋒利,難道我的劍就不鋒利嗎?”
竇嬰頓時成了苦瓜臉,這也是現在職場最為常見的事,當一二把手的意見不統一的時候,為難的只能是下屬。
寫,得罪景帝,不寫,竇太后在那裡虎視眈眈,他今天能不能走出未央宮都是未知之數,然而這種事情豈能拿到明面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