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算了吧,小小拙作,不足掛齒。”笑了笑,陳白婉言拒絕了雨聲的請求。
“哎~許兄這是說的哪裡話?莫不是覺得小王難登大雅之堂,無能品鑑?”雨聲的語氣有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勢逸散了出來。
只是雨聲的這點威勢對於陳白來說,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不夠,不過他也懶得去跟這個小傢伙掰扯什麼。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自己的宣紙從桌上拈了起來,上面的字跡便呈現在了雨聲的面前。
看著宣紙上剛勁有力的字跡,雨聲不由得輕聲讀了出來:“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聽到雨聲念這首詩,陳白老臉一紅,心中對鄭大神多了那麼幾分愧疚之情,接著,他便微微仰頭,等著來自某人的讚美了。
可是,與陳白想象中不同的是,雨聲在讀完這首詩的時候,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最終,他還是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開口道:“許兄真是大才,竟能寫出如此之佳作!只是,這考官說的是作一首與竹相關的詩,許兄未免有些跑題了~”
聽到雨聲這麼說,陳白終於算是知道了自己為啥沒人讚美了,感情是因為這群人的鑑賞能力不夠啊~想到這裡,他張開了嘴正欲說話,一旁卻是傳來了歐陽破的聲音:“小王爺此言差矣,依在下看,此詩無有一句不是在頌竹,只是小王爺沒有看出來罷了。”
轉頭看向不知何時摸到這邊來的歐陽破,雨聲扣了扣鼻屎,有些不屑的開口道:“你算哪根蔥?竟敢對本小王爺不敬?”
見說話的這人正是之前出言嘲諷自己的人,沒等歐陽破說話,陳白在一旁壞笑著開口道:“這位歐陽才子可是詩詞大家!之前在考場外,他還瞧不起許仙來著。”
聽他這麼說,雨聲臉上的不屑之意更加濃厚了,聲音也變得冷漠了起來:“那好,既然你說我眼拙,那你就來說說你的高見吧。記住!如果你胡言亂語的話,小心我讓你永遠走不出彩星城。
作為彩星城凌駕於郡守府之上的雨王府中的小王爺,雨聲顯然是有資格說出這句話的。
果然,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歐陽破的臉色微變,神態也變得恭敬了許多,拱了拱手道:“小王爺別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有屁快放!”雨聲顯得極其不耐煩。
見他這幅樣子,歐陽破再不賣關子了,直接開口道:“且看這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說的是竹子在巖縫中生長,根系牢牢地紮在了岩石中。而這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呢~則是說的這生長在岩石中的竹子,任由風吹雨打,依舊是牢牢地立在這巖縫中,始終不曾折斷。”
說到這裡,他嚥了咽口水,搖開紙扇,施施然的道:“這詩從字面來說雖是毫無意義,卻是在頌竹。但又不完全是在頌竹,此詩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那便是借物喻人,借這竹子之名,來歌頌一個不畏強權,不向世俗折腰的翩翩才子之形象。”
......
聽他講完之後,陳白和雨聲都被驚呆了。雨聲是因為這歐陽破竟然看出了他完全沒有看到的地方,有些驚歎,而陳白則是純粹的因為這傢伙竟然說的和巖竹真正的意思八九不離十而感到震驚。
“歐陽兄看來真的是有幾分學問,我這巖竹的內蘊竟是被一眼看出。既然歐陽兄知道這巖竹的內蘊,想必也知道三點一四一五九二六的意思吧。”看著歐陽破在說完後便一副傲嬌的表情,陳白試探性的問道。
???歐陽破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咳咳。”看出了他完全不懂圓周率的前幾個數字,陳白不由得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心中暗自祈禱著不要別看出什麼破綻。
沒錯,其實他已經恢復了記憶,也知道自己並不是叫許仙。這一切都要從他那次出聲提示春兒的時候開始說起。那天在見到春兒危在旦夕的時候,他的識海內那道阿顏留下的符號突然閃了起來,隨後在他的識海中傳來了一聲聲慘叫,然後他的記憶便全都恢復了。
不過在記憶恢復後,陳白並沒有急著打草驚蛇,而是選擇了繼續隱藏,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記憶被篡改,所經歷的這一切,絕不是什麼巧合,在這之後一定有著一個巨大的幕後黑手,說不定就與傳說中的人皇有關。
打定這個主意之後,他便繼續裝傻,只是畢竟是恢復了記憶,無意間還是有很多與許仙這個角色毫不相符的動作想法會湧出來,於是他便時刻都在擔心著自己會不會暴露。
不過好在他說完之後,周圍的人除了懵逼之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的情緒,這讓他稍微放心了一些,尬笑著撓撓頭道:“哈哈哈!這是我們家那邊的一個玩笑,不要往心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