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羨的白T恤從後肩透出了血,像是沁在水裡的衛生紙,很快染溼了前胸。
秦茹禕瞪大了眼睛,驚惶地看著緊皺眉關的林羨,瞬間腦子嗡的一聲。
“林羨,你,你受傷了!”
林羨環著她的腰,忍著痛把她放在展開的摺疊凳子上,吐掉菸頭咬著牙關說:“姐,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說完回頭一記掃蕩腿把偷襲得手的平頭男放倒在地,一腳跺在握刀的手腕,隨著一聲清脆斷裂和嚎叫,林羨揚起拳頭對準腦門狠狠一拳。
血飛濺起來,又是一拳,平頭男的臉上便是血肉模糊。
保衛科和警方從電梯包圍過來,還在混戰的黑衣趕緊擺脫糾纏逃竄,隨著藍衣服佔據了上風,一個個黑衣又變得垂頭喪氣,有的被摁在牆上,有的被摁在地上。
混亂的場面漸漸平復,只剩下一片哀嚎聲。
甚至傳來不可名狀的一幕,掛了彩的嚴護士站在牆角撥通了電話:“歪,120嗎?我,我是120…”
罪魁禍首兩兄弟被制服,受傷的人也快速送去醫治,地上的狼藉就好像是舉行了一場祭祀,而那張蓋著白布的病床,隨著樓道里的風,車輪微微轉動著。
“你乾的?”領隊的三十多歲男人健壯有力,看著林羨,眉宇冷峻如刀,“練過?”
“嗯哼。”林羨感覺到無形的壓迫,也目光懟過去不做退讓。
“林羨,你感覺怎麼樣!”秦茹禕看著咕咕流血的傷口,腦子裡飛快閃過血腥的場面,她身子一歪,險些沒栽倒在地。
她不知道林羨為什麼要給她擋刀,這才認識兩天,為何對她這麼上心。這十年來吃過的苦早已讓心態變得堅定,但這兩天,心裡的冰封屏障總感覺開始裂縫了。
嚴淺雪踉踉蹌蹌走過來,看了眼林羨的傷口,趕緊去護士站準備了消毒止血用品。
林羨被兩個女人一前一後摁在摺疊椅上,不由苦笑:“我老林豔福不淺,警官你是不是特羨慕。”
“閉嘴!”二女幾乎同時出口
嚴淺雪剪開林羨的衣料,手腳麻利的消了毒,還嘲諷說:“警官再早來兩分鐘,科室還能多兩個喘氣的。現在他是我的病人,無論是何種情況,請你現在立刻馬上停止對他的刑事訊問及暴力手段!”
“這小嘴真霸氣。”林羨回頭看了眼嚴護士冷豔怒氣的臉蛋
嚴淺雪心裡有氣,用鑷子夾著消毒紗布用力捅了他兩下,疼得林羨齜牙咧嘴。
秦茹禕頓時不樂意了,“他是傷病員,你下手還那麼狠?”
“又不是因為我受傷的。”嚴護士斜睨她一眼,把鑷子往托盤上一摔,“那你來?”
秦茹禕怒視她一眼,接過來托盤和清理工作,可醒目的傷口一直止不住血,她腦子裡又是一陣奇怪的場景,整個人呆呆看著又覺得無從下手。
“皮下肌肉組織密度偏大,所以銳器的損害並沒有傷到關鍵血管,要是換做其他人,血管切斷了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嚴護士冷漠地奪過來鑷子,“要先用雙氧水消毒,懂嗎!”
“哎”嚴護士朝林羨的腦門上不輕不重拍了下,“你年紀輕輕怎麼皮糙肉厚的野豬似的!”
“你會說話就多說點。”林羨抱著膀子回了句
“說相聲呢!”男人冷著眉道,“要不再請個女的,給你們搭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