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曹將軍也是事出有因,畢竟曹將軍也是追敵心切。”陳文言開口溫聲為曹易林開脫了一句。
“哼,文言兄,何苦為了些許銀子替一有勇無謀之輩說話。”陳瑾發出冷哼。
好好地大勝之勢卻是搞得損兵折將,陳文言明明看得出來,卻是為了曹易林開脫,這一點讓他很不爽。
他說的很不客氣,甚至點出了陳文言收受賄賂而替曹易林開脫。
“這……”陳文言剛想開口,曹易林卻是直接打斷了他:“文言兄,這一仗曹將軍貪功冒進,致使我軍死傷慘重,此戰過後,吾一定要上奏天子革了他的職。”
“國師大人,您喝水。”
就在這時,商洛的“私人助理”高展開口道,一臉殷勤的地遞上了水壺。
商洛喝著水,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陳文言與陳瑾的“戰爭”。
某種意義上,他們倆人代表了武國朝堂上的兩個階層。
陳瑾代表著世家,陳文言代表著寒門。
通俗印象中,寒門弟子本該是正氣凜然,古板固執,世家弟子應當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可在這裡,兩人卻是完全掉了個。
其實,原本來說,商洛更看好陳瑾,畢竟,世家出身,優勢太大,其見識、知識、手段、大局觀本該遠超於寒門出身的陳文言,這是底蘊堆積出來的差距,後天雖然可以彌補,但無疑要花時間。
但現在看來,其清高固執的性格卻是減分不少。
即便是日常相處,多數人也會喜歡陳文言這種性格,而非是陳瑾這種。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武國主將曹易林或許是臨戰犯了錯,可即便是有錯,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出來,陳瑾是生怕曹易林日後不會報復他?
這種心機,也不知道怎麼混的朝堂。
“好了,傳個訊息,安心讓曹將軍清理敵方的殘軍吧,剩下的交給我的人出手。”
商洛喝完水,將水壺交給高展,淡淡道。
陳金皺著眉頭,陳文言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隨著商洛與身後的胖道人費悟說了幾句,很快那數十名古魔宗的煉氣修士蜂擁而出。
……
“元帥,敵人太多了,您先走,末將掩護您撤退。”
孫成身邊,一青年武將一槍捅死一員敵兵,顧不上抹去臉上濺染的鮮血,急道。
武國的軍旗飄揚半空,而象徵著宏國大軍的軍旗卻是早已經跌落泥塵中。
隨著敵方生力軍的不斷湧入,原本勉強挽回的戰局卻是急轉直下。
說到底,這一戰從騎軍對決失敗後便已然註定,孫嚴哲能做的也無非是止損,替宏國保留下希望的種子。
五萬、三萬、兩萬、一萬。
越來越多的將士慘死,到現在,唯有數千人還在堅守。
“我們撤不了的。”老將望了一眼四野,視線之內盡是幽深黑甲,無窮無盡的黑甲,宛如無窮無盡的黑水將他們包圍,此種情況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