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轎車在主幹路上馳過,速度卻不是很快。
東京的積水太嚴重,就算東京都的下水道系統在世界範圍內也算數一數二的,但是這場雨...很明顯越過了某條警戒線。
工藤優一坐在副駕駛上,從剛剛開始就在擺弄手機,從那表情上杉清就能看出他一肚子的壞水,估計在算計某位山本家的少爺。
他坐在後座,身邊坐著一隻乖巧的小蘿莉。
荒川出現那種事情,上杉清自然不放心上野兔一個人回家,就算那位疑似荒川之主的劍士隱晦的表明他們能保護小兔的安全,也不行。
因為他的大意,已經讓上野三石受傷了,要是還照顧不好他的孫女,那上杉清真的無顏面對他,反正收藏品協會那麼大的地方,不會少一隻小蘿莉的容身之處,而且上野三石現在正在被急救,上野兔也很擔心,不妨就讓她去等著爺爺傷勢好轉就好,工藤優一都那麼承諾過了,估計上野三石沒什麼生命危險。
他倚著椅背,閉目養神,心中卻是轉動著今天經歷的事情。
這場不同尋常的雨背後有鬼神佈局,這是他可以預料到的事情,說實話,他一開始覺得荒川之主有不小的嫌疑。
但...既然百鬼繪卷已經認定那位荒川之主已經轉世為人,還與那個教派敵對,那他的嫌疑就小了很多。
鬼神,妖怪,是怎麼變成人的,上杉清不知道,但是類似的事情,他見了太多了。
瑩草,妖刀姬,雪童子,還有...青行燈。
這對他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剛剛他和鳴海信吾留了電話,並且提了提之前他的提議指聘用鳴海信吾這件事。
並沒有逼迫的太急,隨後他就和工藤優一告辭離開了。
那個像蛇一樣詭異的女人行蹤在收藏品協會的監視之下,至今還在荒川的河道里亂竄,似乎還有去江戶川串門的趨勢,上杉清並沒有急於收網,今天這麼一嚇,想讓他們露出馬腳,也是個水磨工夫。
不過,荒川區的這種性質惡劣的教派已經被工藤優一吩咐人徹底取締了,收攏不到信徒的他們,必然會採取別的手段,那就是趁機發難的最好時機。
另一邊,一輛警燈長鳴的警車內,駕駛座上,山本涼介憤恨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怒氣衝衝的一拳砸到車門上,發出了轟然巨響。
“該死!工藤家的那個小鬼!欺我太甚!”
“他既然收集到了我做下的那事情的證據...這個人,不能留!”
山本涼介眼眸中殺機湧動,顯然是動了殺心。
這些事,其實都是一些小事,要是被工藤優一捅出來,頂多葬送他的前途,動搖不了山本家的根基。
不過,很明顯,這位山本少爺並不是個捨己為人的人,家族興衰和個人利益,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要是被家族拋棄,那他的下場要多淒涼,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
作為一個飛揚跋扈的紈絝,就算這幾年有所收斂,以前也得罪了不少人,等他落難,落井下石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他的小命都很難保的住。
被他勒索敲詐過的黑幫一隻手都數不過來,沒有了這身官皮做保護傘,他又算個什麼東西?
這道理他自己比誰都明白。
他父親就是個漠然無情的老狐狸,他半點好處沒學,陰損毒辣算是一脈相承。
摸出手機,只猶豫了一瞬,山本涼介就摁下了一個號碼的撥號鍵。
漫長的忙音之後,電話悄然接通。
對面是一個有些疲憊低沉的男性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