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女人的尖叫。
高文大吼道:“你這該死的賤貨,我要殺了你。”
那女人真的害怕,赤裸著身體跑下了床,用尖銳的聲音叫道:“你敢殺我,我父親可是耶律丞相,你敢殺我,你這個卑賤的下等人,來人啊,來人啊。”
高文顫動著手指著那女人說道:“你這個卑鄙的女人,竟然戲弄我,我親手要殺了你。”
高文揮刀向那女人砍去,那女人連滾帶爬的躲了過去,那女人身後的書櫃被高文劈成了兩半。
高文剛想會出第2刀,一眾遼國護衛衝了進來,一下子將高文押解了起來,按在了地上,高文用力掙扎,大吼道:“你們放開我,我可是遼東將軍,皇帝親封的侯爵,你們膽敢以下犯上?”
趁著說話的時機,高文的妻子趕忙穿好衣服,走到高文面前,冷笑著對高文說道:“遼東將軍、侯爵永遠改變不了你這個卑賤的下等人,因為你的血裡流淌的就是卑賤的血脈。”
高文憤怒的看著這些侍衛,恨恨的說道:“你們這些人想造反嗎?你們不過是普通計程車兵罷了,我可是遼東將軍。”
押解他的侍衛卻無動於衷,甚至有些人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高文顫動著手,他終於明白他永遠也不會成為那些他羨慕的遼國貴族,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他憤怒的對他的妻子說道:“耶律乾,你恐怕也不好過吧,你最愛的心上人被我親手砍了腦袋,那悲慘樣子,現在你身上還沾染著他的鮮血呢。”
耶律乾搖頭,厭惡的看了看血肉模糊的管虎說道:“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他嗎,他不過就是我從前我父親家裡的一個護衛罷了,若不是我被你們這些該死的義軍俘虜了,我沒辦法才委身於這個該死的男人,天下的俊俏的男人有的是,他死了,還有其他人呢,我這麼高貴的遼國貴族能讓這個卑賤的女真人碰,那是他這輩子修來的福分,他就算是死了,都是三生有幸。”
高文愣住了,他終於知道,在這些遼國貴族眼裡,女真人真的不算是人,只不過是他們支配的工具罷了。那些該死的慾望讓他失去了心智,他多麼想回到從前,自己和高順一起將這些該死的遼國貴族統統殺盡。
高文沉默了,他呆坐在地上,閉著眼睛,無盡的悔恨在他心中產生,數萬義軍的血流成河的場景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本以為可以和自己的妻子幸福的生活在遼國,遠離著一切,享受著榮華富貴,但是他現在才明白,這一切不過都是他的幻想罷了,他在這些遼國貴族面前不過就算一條哈巴狗罷了。
耶律乾帶著那嫵媚的笑容,低下頭,貼近高文,性感的舌頭劃過嘴唇,在高文耳邊吐氣如蘭的說道:“你還可以做我的丈夫,我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因為我們需要你,需要你幫遼國統治著數萬裡遼東地區,你還可以做你的遼東將軍,侯爵,你甚至還可以任何時候行使你作為我丈夫的權力,畢竟我一個人也是很寂寞的。不過你要對我,和我們的遼國保持你的忠誠。”
高文臉上露出了慘淡的笑容,悲涼的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當成第2個管虎嗎?我終於明白了,你們這些高傲的遼國貴族,你們從來沒有把我們渤海女真人當作人看,不論我們為你做了什麼。”
“我真的後悔,是憤怒與慾望讓我迷失了自己,我真的該死,殺了我吧,你這個賤人。”說著,將口水吐到了耶律乾的臉上。
耶律乾臉色一變,說道:“好啊,來人,把他吊起來。”
說著幾個侍衛將高文帶到了一間監牢裡,用繩索吊在了起來,遼東城從來不缺乏昏暗潮溼的監牢,這裡滿布著血腥的氣息,不知有多少女真人死在了這裡,正是用這種暴力與血腥,來製造恐懼,來維持自己的統治。
高文閉著眼睛,回憶的最近的種種,他突然開始懷念那些起義的日子,他們雖然吃不好,穿不暖,還要擔心遼國人的突襲,但是那時候他們很平等,生活起來就像是兄弟一樣。
而從背叛之後,他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不論他成為什麼,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侯爵,他也被遼國人所鄙夷,因為他的血脈,因為他的膚色,因為他那帶著濃濃的遼東口音的遼語。
他所希望的一切,家庭、孩子、愛情都是他想要的,他本為可以結束漂泊的日子,結束那些顛沛流離的日子,但是這一切都不過是浮光掠影罷了,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義軍中才是自己真正的歸宿,而這個世界上,家庭、孩子、愛情在自由與平等面前,變得毫無意義。
最令他悲傷的是他知道了進攻遼東城的遼軍只有3萬多人,而且還不是主力部隊,自己被騙了,是自己害了近10萬義軍百姓,他們可以迎來勝利,迎來屬於他們的自由,但是這一切都被自己的貪慾給葬送了,無盡的悔恨湧上心頭,他真打算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