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起身將鈴蘭摟在了懷裡。
鈴蘭卻哭的更厲害了,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是啊,一個女孩子親眼看著父母的離去,是多麼殘忍的事情,尤其是對於這樣美麗柔弱的女孩子。
鈴蘭哽咽的說道:“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那天,太恐怖了,我不能忘記那天。”
阿骨打抱住鈴蘭,滿是憐愛,柔聲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我阿骨打保證,我會為洪大叔報仇的,他們不會白死的。”阿骨打說這些話的時候,握緊了拳頭。這時,他已立下一個誓言,要為那些慘死的女真人討個公道,仇恨充滿了阿骨打的內心,但是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平靜,毫無波瀾。
阿骨打突然慢慢的拉住鈴蘭的手,滿含深情的說道:“鈴蘭,你不知道當你被遼國人抓走的時候我是多麼痛苦,那一刻乃至往後的每一刻我都明白了,我發誓喜歡的女人就是你,嫁給我吧。”
突然鈴蘭掙脫了阿骨打的懷抱,有些歉意的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已經訂婚了,你是完顏部落的少主,我配不上你。”
阿骨打愣了愣,不甘的說道:“鈴蘭,你知道我多麼喜歡你,我為了你可以付出任何東西,我愛你。”
鈴蘭卻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已經訂婚了,阿骨打,像你這樣英俊的男人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的。”
阿骨打僵硬的笑了笑。他想用他那將僵硬的笑,掩蓋他即將低落淚水,但是那笑容卻比哭還淒涼幾分,他說道:恭喜你。
這時一箇中年婦人的尖叫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氣氛。“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這時,劾裡缽走了進來,看到這場景,咳嗽了幾聲。
鈴蘭聽到聲音,趕忙掙脫開來,臉色羞紅。
阿骨打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那衣著華麗的婦人卻是不依不饒,對劾裡缽大吼道:“你們就是這樣欺負鈴蘭的嗎?就你們這些野蠻的女真人還想追求我們家鈴蘭?還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小子,我告訴你,以後你距離我們家鈴蘭遠點。”
阿骨打氣的面色通紅。
劾裡缽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冷聲說道:“裴滿靖,你給我放尊重點,這裡是完顏部落,如果不是我兄弟裴滿洪剛剛去世,留下這女孩子可憐,你覺得我會讓你進入我完顏部落?你若是在管不住你的嘴,我可不能保證你能活著走出按出虎水。”
鈴蘭馬上說道:姑姑不要再說了,阿骨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叫裴滿靖的女人卻不依不饒的說道:“鈴蘭,你以為他們是什麼好人?你父親好好的和遼國人經商,就是跟著這些人才落得這樣的下場,今後你要和他們保持距離。”
鈴蘭卻搖頭說道:“姑姑,好了,不要說了,劾裡缽叔叔,我要走了,謝謝您對我的招呼,還有阿骨打對我的救命之恩,這輩子我是無法報答了,若是有下輩子,我一定報答你們。“說著拉著姑姑的手就要離開。
劾裡缽笑了笑,說道:“走吧,好好和你姑姑生活。”
裴滿靖冷笑著說道:“放心吧,在我們裴滿家族生活是錦衣玉食,定然比你這荒涼之地好上很多。”
劾裡缽搖頭說道:“我警告你,裴滿靖,你若是讓這孩子受一點委屈,若是讓我知道,我的白騎軍定然會踏平你們裴滿家城堡,還有,以後不要在踏足我完顏部落的地界,我怕哪個完顏部落的勇士一個不小心替天行道殺了你。”
那婦人冷哼一聲,便帶著裴滿鈴蘭走出門,上了一輛白馬拉的華麗轎子揚長而去。
劾裡缽坐了過來,對阿骨打說道:“兒子,你現在好些了嗎?”
阿骨打拍了拍胸脯,說道:“父親,我好多了,那婦人真的是裴滿鈴蘭的姑姑嗎?怎麼會如此蠻不講理?”
劾裡缽搖了搖頭,說道:“是的,我們兩家素有恩怨,不過那都是往日的恩怨了,這些糾葛說不清道不明的。”
阿骨打卻說道:“父親,給我講講裴滿家的故事吧,你知道的,若是我喜歡一個人,哪怕就算是不能在一起,我也會盡力的去追求的,若是不然,那將是我一生的遺憾。”
劾裡缽點了點頭,說道:“裴滿氏是經商發家的,常年在遼國與女真經商,經常接觸那些遼國貴族,自然帶著些貴族的驕傲,瞧不起我們這些蠻夷,不過殊不知他們不過是遼國人的走狗罷了。
但是裴滿洪與他們不同,他離開了裴滿家,幫助我們女真人抗擊遼國,是個英雄,可惜卻死在了這場浩劫中。”
阿骨打急切的說道:“裴滿家在哪?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寧川州幾里外,有一座城堡,那就是裴滿家的城堡,不過你最好死了心吧,裴滿家的城堡戒備森嚴,哪是那麼好混進去的,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都救不了你。”
阿骨打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劾裡缽卻說道:“這次我要去南京府一趟,面見當今皇上,你就好好在家養病吧,你妹妹和弟弟剛從你母親孃家回來,你也有一個伴。”
阿骨打卻連忙說道:“父親,帶我去吧,我還沒見過南京城長什麼樣呢。小時候聽老人講遼國幅員遼闊,沒有半年時間越不過遼國,還聽說遼東有東海,海外乃是仙人居住的地方。父親,你就帶我去吧,若是去不成,那還不如殺了我呢?”
劾裡缽故作生氣說道:“你呀,這時候還逞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