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裡面的人都聽著!交出隱門餘孽,本尊可以饒你們不死!”川陀羅用它那特有的尖銳嗓音,對著西戎氏的營寨喊話到。
“跟他們費那麼多話做什麼呢。”一個身穿青色袍服的中年男人凌空走到大鼠妖的身旁,“你說對面僅有一個妙有修士,我們聯手加上五萬鼠兵,踏平這人類營地也用不了半日。”
“知歌老大,您還請稍安勿躁。”川陀羅聽見男子從它身後走來,遂把自己的長尾巴收好,滴溜溜轉了轉眼睛,回頭用醜臉帶著一股討好般的表情笑道。
“那晚幫助聶玉的女修,使用的是人類世界玄門正統的法術。如今我方攻伐玉門關在即,當防備熟悉大荒的西戎氏族人和東方勾連才是。所以最好是能活捉那群人,藉此問出點情報來。”
見男子似乎不喜歡自己身上的氣味,大老鼠還故意遠離幾步站在了下風處。
“況且。”川陀羅又把自己黑漆漆的爪子前伸,對著西戎氏營寨用一種極其猥瑣的姿勢笑眯眯得虛握了幾下,“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奴隸們啊。我們要想擴建複製流土城,實現帝君的大業,暫時還少不了苦力勞工。拿崽子們和他們對拼,是資源的雙向浪費。”
“唔。”聽完老鼠精的解釋,青衣男妖略微頷首,算是認可了它的說法。
“我只能給你兩天時間。”不過,他還是提醒川陀羅道:“有訊息說崑崙那邊有使者前來,我的義兄妹們也曾傳訊想與我匯合。趕緊處理完這裡的事,我還要去見他們一趟。”
吩咐完這些,男子看著身邊潮湧不斷的鼠群,又略微皺了下眉頭:“你以後不要叫我什麼老大了。是我把你推薦給帝君沒錯,但如今我們道境相仿,又同殿為臣,不該亂了稱呼。”
在川陀羅點頭哈腰的答應相送聲中,他漸漸退到了遠離鼠群的上空。
等安曉一行飛出營帳時,整個西戎氏營盤外面,早已經是一片鼠山鼠海了。
陳珂目測了一下,營地外面大概來了幾萬只耗子精。它們將這個西戎氏族地圍的是水洩不通,還不斷敲擊著隨軍的破鼓和簡易攻城器械,發出一陣陣聒噪起鬨聲。
前幾天安曉師叔交過手的那個妙有鼠妖川陀羅就立在一隻大蟲子身上。一見營地裡有人浮空,它叫嚷招降的喊話是更加厲害了。
安曉在空中默默瞅了漫山遍野的老鼠們一眼,轉身就又把陳珂和子黎帶回了地面上。
“情況有些不好辦了。”美人師叔難得露出了抿嘴憂慮的神色,她把長琴從自己身後卸下,單手扶著琴底道:“對面來了兩個妙有大修,其中一個,實力肯定還在我之上。”
“是那個飄在空中的青衣人嗎?”子黎開口問到自己師父。
剛才他也看了,在川陀羅和鼠潮的頭上,還站著一個看不清道境,人類模樣的修煉者。
“嗯。”安曉對子黎點了點頭,“那傢伙的道境我也只能勉強看穿,他起碼是個妙有後期,即將進階羽化的高手了。”
“事到如今,和他們拼了!”聶玉一臉的悲憤激動,開口諫言道。
“拼?呵。”安曉看了看同樣躍躍欲試的陳珂跟子黎,嗤笑了一聲,“我拿上法寶倒是肯定可以對上一個,這兩呆瓜合力應該也能自保。”
“然後呢?這把長琴可不會辨識敵我。對面那兩傢伙加上數萬鼠妖,我們五個對戰施法的威力,恐怕也不會次於胡楊和陸吾多少。”
“你是打算自殺?”安曉先罵到聶玉。
“還是拖著營地裡的其它人去死?”隨後她又指著龍女和肖凌薇問到陳珂。
“這......”陳珂看向滿臉擔憂的琉璃一時語塞,肖凌薇更是有些愧疚的對眾人低下了頭。
安曉說的沒錯,面對鼠妖大軍和兩個妙有大修的進攻,也許他和子黎可以做到盡力搏殺。
可只有金丹道境的肖凌薇和琉璃等人,她們如果被川陀羅或者青衣人有心盯上的話,那真是連還手和被救援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裡,陳珂就有些後悔。這次來到大荒,真是不該讓兩妹子也冒著風險跟隨。
“孃的。”就在陳珂著急頭痛,龍女和肖凌薇窘迫憂心的時候,安曉卻把長琴橫到胸前,轉頭沒好氣的對周圍人全罵了一通道:“都給我滾!”
然後她就作勢上升,也沒有示意要誰跟隨。
“師父!”子黎卻在這時攔下了安曉,“您不能為了方便我們逃走,而去獨自應戰那兩妖物!”他看出了安曉的心思揭穿她道,並且抽出法劍,示意要和安曉共同進退。
“艹你媽!”而安曉則毫不留情的痛罵攔在她面前的子黎道:“你以為老孃想嗎?老孃可怕死的很。趁著老孃還沒反悔,趕緊滾蛋!”
陳珂一聽子黎說出安曉師叔的目的,立馬也探出了爪子。
他可不想躲在一個女人身後,靠著人家給自己爭取時間。
“你們這麼吵,是遇到了很強的敵手嗎?”就在這關鍵的當口兒,帳篷裡的胡楊卻開腔了。
安曉一聽胡楊說話,眼睛闔了兩下,也不和眼前的子黎爭執了,轉身就飛進了帳篷。
“怎麼,難道西王母的追兵來了?”胡楊見安曉一頭扎進帳篷,就對她笑問道:“不應該吧?我估計他們找到我的蹤跡,起碼也還需要十來天的時間呢”
“不是西王母那邊的人。但也算是他們的同夥,是那帝君的手下。”安曉則給胡楊解釋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安曉師叔蹙著眉頭問妖王道,“我們現在拖家帶口的,冒然和對面交手,肯定會有死傷。”
“抱歉。”胡楊攤了攤手,“我現在真的已經是命不久矣了。”
“如果是那帝君的手下,之前我打殺過他們軍中的數名將領,倒也能輕鬆碾壓他們。”女人歪著頭自嘲道,“只可惜我現在連動都沒法動了,更別提作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