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將土蚤放出的時候,稻勞也吃了一驚。
雖然論修為,稻勞不怵土蚤。
但是,怕就怕他突然!恢復本性,防人之心不可無。稻勞既怕他偷襲,又怕他告密。不過既然是張白的意思,他也不好過於反對,只是一路上,稻勞特別在意土蚤。
張白幾次安慰緊張兮兮的稻勞,可還是不管用,於是他也懶得管了,反正稻勞的緊張,正好可以讓自己安心。
他和張溫的談話正漸漸深入,張溫對自己這個小弟也是無話不說。
“牽涉國事,你可不能告訴諸葛亮。吳主之所以同意與蜀國結盟,關鍵是因為曹丕驕橫。前年,曹丕兩次要求太子入洛陽為質,均遭我主拒絕,魏吳遂脫離臣屬,從上一年開始兩國便交兵不斷。江陵、濡須、薊春三戰,雙方各有得失,戰況激烈,吳國幾番危急,國運懸於一線。”
“吳國兵精糧足,沒想到居然打得如此艱難。”
張白有點驚訝,他知道吳魏交戰的故事,但並不瞭解具體戰況,小說和遊戲當中的內容,又貶低了這方面戰況的激烈,所以之前他還以為吳魏交戰只是小規模戰爭。
“當然艱難了,當時曹軍分兩路,一路在江陵,張郃領兵。一路在濡須,曹仁領兵。尤其是張郃,其深諳用兵之道,一路擊敗孫盛、諸葛瑾。若非徵北將軍朱然閉門不出,死守了六個月,江陵早已陷落,長江天險去半矣。”
“濡須一戰,表面上我軍大勝,擊退兵力強盛的曹仁,斬殺常雕,生擒王雙,再加上張遼和曹仁相繼病死,我勝績不可謂不大。”
“然而,吳戲口守將晉宗率軍叛變,殺死吳將王直,吳國也有不少損失,而且晉宗數次寇邊,威脅吳國江防,吾主極為憤懣。遂命令後將軍賀齊攻之,以奇襲成功,生擒了晉宗,這才使戰事稍歇。”
張溫還告知張白,如今曹丕正在大肆建造樓船,看起來今年內即將南下,狼煙未息,眼見又要起戰端了。
而孫權也早在上一年,築夏口城,修建高樓瞭望江面,牢牢掌握了長江的上游。
魏吳兩國正劍拔弩張。
兩國的緊張關係,讓蜀國暫時被忽視,南下南中的時機正在逐漸成熟,但這個時機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張白聽著,忽然靈機一動,趁勢表達了自己想留在蜀國做官的想法。
“如今諸葛丞相器重於我,命我暗中籌謀南中,這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對張氏一族亦頗有助益,若兄長顧慮吳主猜忌,我可以暫時不作聲張,不知兄長以為然否?”
對張氏有益的事,張溫當然不反對,他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這個弟弟,剛回中原,又在想著遠赴蜀國。
“雖無不妥,但吳郡老家你總得回去看看吧!祭拜了父母和祖宗再回蜀國可好?”
“這是自然,我也想家了。”張白深情道,心裡真正想念的,其實是自己在魔都真正的家。
張溫伸掌輕撫張白臂膀,一時酸楚道:“生逢亂世,身不由己啊!”
他接著轉過話題,問起了那個望煙客和叟族等事情,張白也不想過於傷感,便隨著話題回答,張溫聽得十分認真。
這時,兄弟兩人正談得高興,忽然隊伍前方傳來一陣喧鬧,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張白掀開車簾,急問何事。有身邊軍士回答道,前方來了一大隊蜀軍,好像雙方前鋒正在通傳。
不久,果然有一名傳令兵跑來報告,說是蜀漢壽亭侯龍驤將軍關興,領兵前來迎接吳國使臣。
張白一聽,心裡明白,這是諸葛亮等得著急了。
只是不知道他急的,到底是什麼事,是吳國的使者呢?還是他的系統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