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有些無聊,於是破天荒地主動繡了條帕子。
說來也簡單,不過是在錦帕一角繡了只燕子。
我本是抱了一腔熱情,就連選的絲線也很不一般,可是最後結果卻不怎麼令人滿意。
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我之所以會繡這個帕子是因為凌念空那個傢伙不知是怎麼看出我不善女紅,總是動不動揶揄我。
我氣不過暗自較了勁,就繡了這帕子。
不過那成果就連我自己這一關也過不去,自是不能拿給他看了。
可誰知我前腳偷偷將絲帕丟掉,他後腳就拿著帕子來尋我,還問是不是我繡的逗弄了我好一陣,最後竟是揣進了自己懷裡,說是留個紀念,以後我繡工提高了好有個對比。
我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他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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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果然起了風,風將窗子吹得呼啦啦直響,蠟燭已經被吹滅三次了。
我壯著膽子摸黑重新將窗子關好,心裡還是止不住地發怵,於是尋起火摺子就有些手忙腳亂。
可是越慌就越找不到,漸漸覺得四周的黑暗像是活了一般,一點一點地將我圍起來,要將我吞噬。
“火摺子,你在哪啊?你快點出來吧!我怕黑!”
我口中念著想轉移注意力,可腿還是有些發顫。
身後的窗子忽然又一次被風吹開,我禁不住抖了抖。
剛轉回身想要關窗子,面前卻是站著一人!
“啊!”
尖叫聲只發出一半就被那人捂住了嘴。
“噓,是我。”
我半晌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你嚇死我了!”
高度的緊張感退去,眼淚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我打了他一下。
“你明知道我怕黑,還這麼嚇我!?”
“怎麼……怎麼哭了?”
他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一下下地撫著我的背。
“別哭了,我不是有意嚇你的。
我每次晚上來找你不都是走的窗?誰知你這次會被嚇成這樣?
別哭了,嗯?”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哄我。
雖然剛剛真的被他嚇得不輕,可現在聽他這樣安慰我,心裡只覺暖暖的。
他回身將窗戶關好,又找出火摺子重新將燈點上。
看到他那燭光映照下的面龐,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我坐回到床上,他蹲在床邊。
“你的膽子怎麼那麼小?就要及笄的人了,竟然怕黑。”
他身手摸去我臉上殘留的淚水。
“快及笄怎麼了?我一個女孩子,怕黑不是很正常嗎?
難道這世上就沒有你怕的東西嗎?
再說了我還有小半年才及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