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止祁冉,還有劉應及他手下的一眾侍衛,個個佩刀,像是早有了一些準備。
臥房的燈被點起來,我看見祁冉的眸子裡比白日多了些情緒,只是一閃,就不見了。
他把話重複了一遍,聲音似乎微顫:“好一對男女。原來我才是打了鴛鴦的那根棒子。”
賀儒連忙解釋:“並非殿下所想的那樣……”
我十分懼怕看見祁冉得知我命不久矣後如釋重負的臉,於是厲聲阻住他:“欲加之罪,有什麼好解釋的!”
“欲加之罪?”祁冉上前兩步,一把將我從床上拽起來,“我只看見,半夜裡有外男出現在太子妃的臥房中,太子妃倚在床頭,二人郎情妾意,你還當我是欲加之說嗎!”
我看了他半晌,突然想笑:“我什麼時候成了太子妃?”
祁冉果真詞窮。
“我又沒與你拜過堂,你憑什麼擺出一副丈夫捉姦的架勢來?你不理我,我在府中寂寞,喚竹馬來房中敘敘舊又如何?還是說,你……吃醋了?”我嘟起嘴,伸手想去摸祁冉的臉,被他開啟時沒有站穩,跌坐在地上。
祁冉怒極,訓斥我道:“陳阿膠,你簡直是不要臉。”
我沒再說什麼,聽著祁冉給侍衛們下命令:“將鬼醫先生帶下去休息,從此不許他走近阿膠館一步!”
賀儒聞言,立刻要出言反駁,我淡淡開口:“姐夫,以後就靠你了。”
我把身後事都交給你了,希望你別忘了每年去給姬家掃墓。若能順便給我燒一兩張紙錢,我也就心滿意足。
劉應帶著其他侍衛送賀儒回去,臥房中只剩我與祁冉兩人。
一時誰都沒再言語。
直聽到腳步聲遠去,我才從地上爬起來,想想平時哪怕假裝,也都是祁冉放下身段來哄我,於是主動給他倒了一杯茶:“我……”
我把話說重了,抱歉。
話只出口一個字,祁冉將杯子一把奪去,擲在地上:“你方才與賀儒說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愣:“沒什麼意思。”
“你們還打算再私會嗎?”祁冉側身面向我,我才看見他目光狠戾,與平時十分不同,“是也不是?”
我剛要出聲反駁,祁冉竟上前,用力將我摟在懷裡,再次用嘴覆住了我的唇。
薄荷的香氣席捲而來,我一時沒能反應,之後才發現,祁冉已經在解我的腰帶。
我嚇了一跳,連忙掙扎,拼命喊道:“你這是幹什麼!”
祁冉的動作慢了幾分,抬頭看我,一字一頓:“你方才口口聲聲說在府中寂寞,那我就成全你。”
我沒想到祁冉會用這種方式來罰我,細密的冷汗立刻鋪上一背。
祁冉的力氣很大,我用手推他,反被他壓倒在床上,衣衫一件件被褪盡,夏日的夜風吹在我的身上,竟覺刺骨。
我絕望,嗚咽道:“你曾說在成親之前,不會動我。”
他的手停下了。
祁冉眼中的狠戾漸漸平復,起身,低聲笑:“你還妄想著與本宮成親?別做夢了。”
“本宮”,祁冉在我面前從不自稱本宮。
“本宮早說過了,對你,只是玩玩罷了。”
他拂袖而去,我已經無淚可流,咬住唇,久久不敢動一下。
好像這樣,那些話就走不進我心裡似的。
祁冉,你怎能這樣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