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與魂師榮耀,政權存續扯不上太多關係的普通人——魂師之間的史詩傳說風花雪月與他們無關,但他們卻承受了魂師們萬年榮耀的重量。
車隊路過了一片平原,霍雨霖藍色瞳孔中倒映出了路邊農田中匆忙跪下的民眾們。
她還有無數的理由來陳述自己不與聖靈教同流合汙的決心,但最終只是匯成了一個理由,那個將她帶出公爵府,給了她一個最好未來的人沒告訴她可以這樣做,甚至在有意無意的教育她——人與邪魂師的區別就在於,是否會對手無寸鐵的無辜者出手。
雖然那個人自己就把大陸第一城給弄沒了,相當雙標就是了。
但那人是邪魂師,有著正式編制的邪魂師,她霍雨霖不是。
“雲抒姐,通知烈陽冕下,以及星羅帝國派來護送的碎星冕下,前進過程中,蒐羅一切可能存在的邪魂師蹤跡!”
徐雲抒詫異的抬起頭,諸多疑惑湧向了喉嚨,但最終在那雙帶著某種意志的雙眸前重新低下了頭,“是,殿下。”
日月帝國其實是大陸上唯一一個透過基層控制禁絕了邪魂師生事的國家——他們對邪魂師的警惕無與倫比。
哪怕他們同樣是唯一一個從國家層面上與邪魂師達成盟約的國家。
他們最瞭解邪魂師,瞭解邪魂師的力量,瞭解邪魂師所帶來的災難,瞭解邪魂師誕生的土壤……
瞭解邪魂師的一切。
因為他們與邪魂師之災同行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在那六千前的第一次大陸戰爭後,在那星火飄搖的一千多年裡。
……
“哈哈哈哈哈!聖子殿下!你終於成為了一個合格的邪魂師!一個超越了聖教內諸多封號的邪魂師!”
癲狂的話語在死亡中穿行。
一次又一次如同雷鳴般的炸響,一朵又一朵潑開的血花,一團又一團潰散的黑霧,兩個身影如同末日的使者,所過之處,盡是邪意與森然。
破碎的雨幕之中,千劫重新站定,面帶笑意的看向了奧蘭多,“所以說,你們死亡派的邪魂師與我相性真的很差很差。”
癲狂的話語戛然而止,只留下了癲狂的餘韻呈現在那張臉上。
砰!
然後瞬間炸開,紅的白的在屍體下匯聚成了一條蜿蜒的小溪,蝴蝶在雨中閃爍著血色的光輝。
死亡派是一群不在意其他人生死,也不太在意自己生死的邪魂師——他們並不是很在意戰鬥中出現所受的傷,更不在意那些被劃開的傷口。
更何況在滿是液體的雨中。
這在千劫面前等於已死。
其他邪魂師也被隊友們料理乾淨。
一行人看向了在雨中瑟瑟發抖的難民隊伍。
老實說,千劫犯了難——不管吧,他們在這裡殺了一隊瘋子,指不定拍拍屁股走了之後這群難民就會遭到其他邪魂師們的報復——死亡派的瘋子們可不止這幾個人,至少他們那個玩長槍的老大現在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邪魂師不講同伴與朋友,但那是面對目標過於強大之時,在目標是一群反抗力量約等於零的難民時,他們不介意上來以報仇之名美餐一頓。
更何況這大概是史萊克的難民——因他而起的難民。
管吧,天知道這隊難民隊伍的目的地是哪兒,帶著就是拖慢速度。
“小哥,能僱傭你保護我們一段時間嗎?”
所幸,不用選了。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