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那熟悉的大堂,看著熟悉的師父和師姐,但白馬筱此刻的心情卻並不輕鬆。
他與劍音合力塑造了一個簡短而又真實的故事,那就是他們拜訪完翰墨劍門後,連夜返回了龍泉山,至於為什麼耽擱了一天,今天才回到這裡,是因為他們倆行至一半時遇到了山匪,白馬筱不敵,被打暈帶走,於是和劍音走散。
後來劍音在路上遇到個瘋老頭,看他可憐就給他買了吃的,剛巧被那右判司古云撞見,發生了誤會,於是將他們倆一起綁走。
今早白馬筱才從山匪那裡逃脫,趕回了龍泉山,收到南宮羽的指示,偷偷將劍音救出,繞到回到南宮,這才將古云誆走。
“對,就是這樣。”白馬筱以此為大綱,聲淚俱下的像說書一樣說完了這段驚心動魄的短故事,極力撇開他們倆和那三個“反教大賊”的聯絡。
唐珊雨作為合格的聽眾,聽的時候表情一直很豐富,顯然是沉浸在了這個虎口脫險的老套劇情中,但南宮羽卻是全程冷著臉,也不知她到底信不信。
劍音和聶澗楓是唯二知道他胡扯的人,此時只是靜靜的看他一個人表演。
“就這樣嗎?”南宮羽看著劍音,冷然道。
“是……師父。二師兄說的沒錯。”
完全信任他們的唐珊雨此時十分同情兩人的遭遇,出一趟遠門居然還遇上了山匪,她那可憐的二師弟還被山匪抓走了,著實令她心疼,“師父,二師弟和小師妹他們也挺不容易的,撞上山匪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被那蛇神教冤枉,所幸二師弟他將小師妹救了出來,讓我們免於被那姓古的刁難,師父你就別為難他們了。”
南宮羽冰冷的眼神在唐珊雨的臉上掃了一下,就像抽過一記寒冷的長鞭,唐珊雨立刻低頭後退,不敢再說。
這倆人的一個簡單的互動,卻讓白馬筱和劍音兩人冷汗直流。
“龍泉山附近地區,居然有敢動南宮弟子的山匪?”
這話讓不瞭解當前時事的白馬筱萬分心虛,但他還是咬著牙說,“也許是新來的呢……”
“師父,是這樣的……”劍音忽然開口打斷了白馬筱的話,“我們遇上山匪時,因為事發突然,加上沒有經驗,所以並沒有亮明身份,而且……”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了兩個南宮弟子的腰牌,“二師兄的腰牌在我這裡,所以山匪劫他回去後,也沒發現他的身份。”
這是當初白馬筱出手救青苒時,為了隱藏南宮弟子身份而交給劍音保管的,之後一直忘了要回來,現在卻成了自圓其說的證據,白馬筱不由得佩服劍音的細心和機智。
南宮羽繼續追問道,“你被抓走整整一天,都沒和他們說起你的身份嗎?”
“沒有,弟子技不如人,哪有臉面自報家門,汙了劍宗的名譽!”白馬筱義正言辭的說道。
看著南宮羽那將信將疑的神情,豆大的汗珠在白馬筱額頭上接連生出,萬沒有想到他們倆騙過了蛇神教,卻又要面對師父這個自己人。
“那個被通緝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叫做白馬筱。你曾經聽過這個名字嗎?”
白馬筱趕緊搖頭,“沒有!沒聽說過!”
“白痴。”魂侶淡淡的說。
白馬筱忽然感到後脊發涼,這短短的兩個字,卻是很明確的告訴了他,他露出了破綻。
就在他剛開始想是什麼破綻的時候,南宮羽一句話讓他瞬間跌落至谷底,“我記得,上一次你逃跑歸來時,你曾自稱是白馬筱。”
晴空霹靂這個詞已經不能形容他此時的心態,這簡直就是山崩地裂,宇宙爆炸。
一個多月前的一句話,她居然到現在還記得?!她的靈魂深處不會也有個魂侶吧?!
這是個死局吧?他該怎麼解釋?
愣了十秒後,冰雪聰明的劍音想到了說辭,“師父,那是因為二師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