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隱隱有深意,南宮羽心下甚明,沉聲道,“既已報名參會,自然是準備妥當。許門主無需掛懷。到時各自盡力而為便是。”
許天應眉頭皺起,正聲道,“以許某對貴宗高徒的瞭解,南仙子的大徒弟似乎年齡不夠,二徒弟卻也非練武的材料,五年前他與許某的愛徒許有才交手,險些喪命。如今有才內功已修至‘青嵐’之境,不知貴宗二弟子的修為如何了?”
內功修為分為金陽,藍溟,青嵐,紫霞,紅楓,黯夜,皓月。其實對應著現代靈界的“金藍青紫紅黑白”,只是在這個咬文嚼字的時代便加上了大自然中與之對應的景物,論逼格當然是這個時代的高,卻也免不了拐彎抹角的晦澀。
說起木凡的內功修為,南宮羽實在是無話可說。五年前他連金陽修為都沒有,那時的許有才已是藍溟。如今五年過去,許有才竟已突破了青嵐,而木凡卻是堪堪金陽,或許正如許天應所言,他不是個練武的料。
“南宮一脈以劍術為主,內功並非強武之因。”
“呵呵……如此說來,仍是未有精進了?”許天應得意的笑道,“既然如此,南仙子還是早做準備為好,否則不但南宮劍宗就此除名,令徒也會白白丟了性命。”
南宮羽知道他說的“準備”是何意,面不改色的說道,“不勞許門主操心,宮羽近來新收了二位弟子,此次海選之試,志在必得。”
雖然他們三個都說要在整個武宗大會上奪魁,但南宮羽從未當真。
許天應臉色微變,冷笑道,“新收之徒,想來武功修為不會高過你那二徒弟吧?”
“今日他們下山,就是去取他們二人的量身佩劍。三弟子十月,四弟子……三十六月。”
對於南宮劍宗的這一習俗,許天應自然也是知曉的,聽到“十月”之時已是十分震驚,聽到後來更是大驚失色,“三十六月?!呵……貴宗的鑄劍師越來越識人不明瞭啊……”
“無論許門主信與不信,今年起,本宗不再依靠任何人的庇護。許門主今日怕是白跑一趟。”
許天應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正從她的表情中判斷她是否是虛張聲勢,然而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除了冷漠,別無它情。
南宮羽也沒有再多說,靜靜的看著門外,完全無視著身旁的這位門主。
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呼喊,“師父!大師兄出事了!”
這是許天應二弟子許有禮的聲音,他立刻站起身,卻見門外跌跌撞撞的跑來四人,定睛一看,果然是他那四位徒弟。
許有禮跑在最前面,一溜煙到了許天應的面前,焦急道,“大師兄……大師兄他……”
許天應往許有禮的身後一瞧,卻見三徒弟許有信正搭著許有才的胳膊,看起來許有才十分的虛弱,他趕忙奔去,厲聲問道,“這是怎麼了?!”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位愛徒,卻見他的左手處纏著滿是鮮血的繃帶,已然是手腕的形狀,這一瞧有如晴天霹靂,大聲喝道,“你的手呢?!怎麼會這樣!”
許有才虛弱的抬起頭,臉上已是慘白,雙唇更是毫無血色,虛弱的說道,“師父……替徒兒報仇啊……”
許天應大怒,一回身揪住了許有禮,大吼道,“誰幹的?!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傷我許天應的徒弟?!”
許有禮嚇得魂不附體,顫顫巍巍道,“是……是木凡……”
南宮羽初見他們遭此大難,並沒有在意,待聽到木凡的名字時,連忙站起身,與許天應對視一眼,雙方眼中均是不可置信。
許天應怒道,“不可能!那個練武廢材怎麼可能傷的了有才?!”這時,他才發現許有禮身上也帶著傷,眼角嘴邊均是青腫,身上的衣服也是布著三四道劍痕,回頭看去,見另外兩位弟子也是鼻青臉腫,凜然道,“你們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許有禮道,“是……是南宮劍幫的一位女弟子打的……”
許天應雙目圓瞪,“唐珊雨?!”
許有禮連連搖頭,“不……是一位沒見過的女弟子,我們師兄弟三人都是被她打傷的……”
難道是那個新收的弟子?許天應看著南宮羽,卻見她也是一臉的疑惑,正奇怪間,門外又熱鬧起來。
只見劍音抱著唐珊雨,聶澗楓扛著白馬筱,四人也是跌跌撞撞的進來,身後還跟著李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