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編輯社歸來的第二天,金三土終於坐不住了,罵罵咧咧的親自出馬,終於弄齊了裝備,只是相較之前在麵包車裡看到的,好像更多了。
“大哥……你不會是買了一個軍火庫吧……”這是白馬筱繼當了整場GSG的駱駝後,第一次背這麼重的揹包徒步旅行。
不只是他,金三土,寧遠,愣子,白鳥翎,就連臨時加入的劍音,都背上了又重又大的包,不止如此,身後還跟著一頭被壓的快要吐血的老牛。
且不說金三土居然能在新港找來牛,但是這些裝備看起來就夠嚇人了,至少是之前放在麵包車裡的三倍。
“老弟啊,這些裝備都是分批次運來的,你那天在車裡看到的只是最後一批而已。”金三土他們三個似是早就習慣了負重行走,此時一點都不喘——準確的說,喘的只有白馬筱和那頭老牛。
白鳥翎是老資格的靈者,劍音則是能躋身菲斯的後起之秀,唯獨白馬筱這個還不到半年的靈者,在體能上還是遠遠的落後了他們。
正如之前魂侶所說,在夢境的魂池裡,可鍛鍊不了體能。雖然隨著靈力的增長,他的體力好了很多,但還是比不上正經的體能訓練所帶來的體能增幅。
驍騎山,白馬筱這個本地人從來沒有來過,因為實在是沒有值得來的理由,與其說是一座山,倒不如說是一片土丘森林,這山的最高處還不到兩百米,還沒有南京紫金山的一半,實在沒有登山價值,但覆蓋極廣,大大的馬靴躺倒在這一片郊區,若是馬靴立起來,其高度能戳破大氣層。
六個人一頭牛,從清晨就踏入這片森林,一直走到中午,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在一片平坦點的地方生起火,架起了鍋,做起午飯來。
也難怪有這麼多行李,光是這些瓶瓶罐罐,就夠塞下兩個人的包。
“大哥,你這怎麼搞得像來露營一樣?我看電視上那些野外探險的人,不都是吃壓縮餅乾的嘛。”
金三土親自做起了菜,一邊專注的熬著湯,一邊回答道:“老弟啊,人生在世,吃喝拉撒,我金三爺活著沒別的要求,只有兩點:吃得好,拉得好。”
還真是個吃貨……這樣一個盜墓賊,倒是很專注生活,而不是那些墓裡的東西。
或者說,墓裡的東西,只是他的高品質生活的保障。不過也對,這年頭誰盜墓不是為了錢,不為錢還不如去做考古,光明正大不犯法。
“老弟你還別覺得老哥我不務‘正業’,這生個火做個飯,能費多少功夫?比起我們在這啃乾糧,也就省了一個小時,我們這條路可是要走到明天呢,省這一兩個小時有什麼意思?”
“走到明天?!”白馬筱吃了一驚,他以為這次下墓只需要一天的時間,晚上就可以到家呢,“這水泉墓不就在腳踝處嗎,從‘鞋跟’走,一會兒就能到了吧?”
金三土哈哈大笑,“老弟你是沒看過地圖啊,這驍騎山是個大馬靴沒錯,但卻是靴筒朝著新港的。我們從新港出發,只能穿過靴筒到達腳踝。要是咱們坐個長途去廣州,倒是可以從鞋跟走,但是從廣州到鞋跟的那段路可要坐幾天的車。”
這倒是沒想到。白馬筱住在新港十幾年都沒想過來驍騎山,自然也不會關心這山在地圖上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他原先下意識認為這個馬靴是把新港踩在腳底下的,沒想到是反過來。
“那我們有準備帳篷嗎?老哥你的要求裡有沒有‘睡得好’?”
“哈哈哈,老弟這你放心,本來是沒準備帳篷的,但就算我們幾個大老爺們能受得了風餐露宿,也不能讓這兩位小女娃跟著我們受苦哇!”
沒想到他想的還挺周到,但為了她們特意準備帳篷,白馬筱有些過意不去,“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們可以不帶她們來,這樣還能省下一番功夫,有小翎保護劍音,也是很穩妥的。”
白馬筱這話一說出口,金三土,寧遠,愣子三人不約而同看向白鳥翎,每個人眼中都透著不信任。白馬筱也看了一眼,發現白鳥翎故意把頭撇過去,用後腦勺對著劍音,劍音也是慪氣般的學著她的樣子,這倆人還真是不對付,讓這倆人單獨待在一起,估計一天能打三次,等他們從墓裡出來,新港都有可能被她們拆了。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金三土趕緊打了個圓場,“老弟,話也不能這麼說,這兩位和你一樣都不是凡人,帶著也安全些嘛。”
寧遠也順著話頭說,“就是。而且不過是多帶了三頂帳篷,和這些裝備比起來,算不了啥,我們四個大老爺們還跟著沾光呢。筱爺你是不知道這露宿在森林裡,那蛇蟲鼠蟻,我的乖乖喲……”
愣子也脫口道,“是……是啊,再……再說了,那墓……墓裡的東西,你……你一個人也對……對……對付不……不……”
白馬筱這是第一次聽愣子說話,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個結巴,怪不得不愛說話。之前那幾個大戰的場面,他要是敢這樣說話,早就被打死了。
本來他結結巴巴的說不清什麼,白馬筱沒往心裡去,但他話說到這裡,寧遠立刻捂住了他的嘴,還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這倒讓他起了疑心。
這就叫欲蓋彌彰。
“墓裡什麼東西我對付不了?大哥,這墓裡有東西?”回想起之前在浮海遇到金三土的時候,他說了他們被困墓裡兩個月的悲慘遭遇,可從來沒說過這墓裡還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