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吉普車繼續駛往南京。半個多小時後,停在了南京郊區的一個小鎮裡。
白鳥翎帶著遍體鱗傷的白馬筱先去了小鎮的醫院,給他的食指打上了石膏,右臉頰的刀痕也縫了幾針,這小醫院連麻醉藥都沒有,痛的他大喊大叫,幾乎整個鎮子的狗都跟著叫了起來。
他的臉上捱了一鞭子,此時腫的像個豬頭,刀口處貼上的紗布讓他的頭看起來又大了一圈。
從醫院出來已是凌晨,他們在鎮子裡的一家旅館開了一間房,打算先在這裡休息一夜,明早再上路。
開房的時候才發現白鳥翎連身份證都沒有,還好老闆是個見錢眼開的,讓他們付了雙倍房費就沒再多問,只是看著白馬筱嘀咕了一句“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下手怎麼這麼重。”
幸好那房間是雙人房,有兩張床,避免了白馬筱負傷睡沙發的慘劇。
白馬筱臉上剛上過藥,不能洗澡,只能用熱毛巾擦了擦身子,白鳥翎則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裹著浴巾,一手拿個吹風機,一手擺弄著頭髮,隨著頭的抖動,那浴巾幾乎就要掉下來,看的白馬筱全身都像在燃燒。
她走到床邊,背對著白馬筱解下浴巾,由於隔著一張床,白馬筱只能看到她的背,那光滑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纖細身段看的他再也受不了,轉過頭去。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了她坐在床上的聲音,看來是穿好了衣服,這才轉回頭,此時她穿著昨天在他面前換衣服時的一套內衣——白色的背心和內褲,隱隱現出的淡綠色文胸。
有男生在這,你就不能注意一下!白馬筱暗罵一聲,心裡想著,我打不過她,就算是死,從樓上跳下去,也絕對不看!但是眼神還是很誠實的在她身上游走。
真美!
她拿著乾毛巾又擦了一遍頭髮,將毛巾一把摔在白馬筱臉上,剛好砸到傷口,疼得他大叫。
他以為一直偷看被發現了,生怕她一個光球把自己炸的灰飛煙滅,不自覺往反方向挪了挪。
“你不是GSG冠軍嗎?怎麼身手這麼差?!”她像是憋了一路,現在安頓下來就開始翻起了舊賬,“今年好像還是改革後的GSG。怎麼?改成測試胎教水平了?”
她這句話若是用文字寫出來,那麼每一個筆畫都充滿嘲笑,一撇一捺都在諷刺他是菜鳥。
白馬筱原本就腫起來的臉這下更是漲的通紅,以前在莫棋和寧靜面前丟人的時候從沒像今天這麼挫敗過,似乎在她面前出醜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白鳥翎看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擺成一個大字,對於她的嘲諷一句反駁都沒有,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擔心他是不是被打傷了腦子,湊近了一看,發現他眼角竟然流下一滴淚水。
她忽然非常後悔說出那樣的話,爬到了他的床上,臉伸到他面前,儘量讓他看到自己充滿歉意的眼神,“對不起啊,我不該說得這麼……”
她突然出現的臉讓白馬筱嚇了一跳,但是下一秒,他不知哪來的勇氣,抓住她的肩,猛地坐起身,看著她詫異的眼神說:“我不會再這麼狼狽了,也不會再讓你保護我。下一次,換我保護你。”
這幾句話說得她愣了半天,溫柔的笑了笑,伸手撫著他臉上的鞭痕,“我信,冠軍先生。”
此時這個距離,這個氣氛,應該發生點什麼才是。白馬筱一顆心撲通通的亂跳,還沒想好進一步動作,就被她按回了床上,“早點休息。”
她回了自己的床,關上燈。
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白馬筱忽然覺得有點失望。
今晚去魂池,讓魂侶給我突擊訓練,這次一定不能食言!
……
白茫茫的魂池,迴盪著清脆的笑聲。對面的魂侶已經笑了快十分鐘了。
白馬筱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在夢一樣的魂池裡自己也是這樣的豬頭模樣。
這感覺,就像是現實裡剛被一個人嘲笑,在夢裡又被同一個人嘲笑了一遍。眼前這個魂侶分明就是古裝開朗版的白鳥翎。
“笑夠了沒啊!”白馬筱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看著角落裡那個黑影,“你是不是也在笑我?”
那黑影依舊蜷縮一團,瑟瑟發抖,沒有理他,但是在他看來那就像是憋笑的顫抖。
“我是魂侶,掌管你記憶的靈體,一般是不會笑的。”她努力的憋著笑,臉頰憋得腫了一圈,“除非忍不住。”
“我長話短說。”白馬筱不再跟她糾結這個問題,“我想讓我的身手能靈活一點,有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