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季,永遠都是一個帶著傷感的季節,所有人都會離開培養了他幾年的校園,然後奔向全國各地,踏上各自的工作崗位。當鄭焱趕到學校的時候,正好趕上了畢業典禮的尾巴,無數即將離開學校的學子,頭頂炎炎烈日站在操場上。
“鄭焱,我看你還是別過去了,這大熱天的,在車裡待著多好。等一會兒典禮結束,喊上安然和唐浩他們,我們一起吃個飯。”
看著外邊汗流浹背的行人,感受著天上如火的嬌陽,劉偉是一動都不想動。
“得,你就在車裡等著,我去找一下唐浩他們,過會兒再過來找你。”
鄭焱來次的目的,就是趁著這個機會再見見那些同學,自然不會縮在車上,於是和劉偉說了一句就下了車。
“鄭焱,這呢!你小子怎麼才來,你是沒看到,剛剛老二在臺上那演講…”
站在操場上,看著成千上萬的畢業生,鄭焱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班級所在的地方,好在唐浩在人群中發現了他。
“呦,鄭焱,你怎麼才來。”
“鄭焱,你這兩年可是變了太多了,如果不是唐浩喊你,在外邊都不敢認。”
“…”
聽到唐浩的喊聲,班裡的同學也都發現了鄭焱,也都熱情的與鄭焱打招呼。
鄭焱看著一張張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也都一一回應。只不過誰也沒有表現的過於親近,就連唐浩三人待的地方都像是專門準備的一樣,和老師們坐在一起。
對於這種情況,鄭焱心裡雖說有些失落,可是心裡也明白,不管是自己,還是唐浩、趙衛民和董川,不僅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如今在全國也是成功的企業家,彼此之間難免有些隔閡。
“張老師,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對於自己的班主任張樹,鄭焱還是心懷感激的,雖說鄭焱不在乎那張畢業證,可是要說拿不到,對鄭焱來說未嘗不是一種遺憾。兩年沒在學校上學也就罷了,就連當初承諾的考試也沒有參加,好在張樹幫著遮掩。
“鄭焱,你不會是卡著點來的吧?趙衛民的演講剛結束沒多久,你跟著就到了。”
張樹也當了許多年老師,可是要說讓他最滿意的學生,還是鄭焱四人。他們不僅僅是事業上成功,還不忘回饋社會,也沒有忘記培養自己的母校,真正是給他賺足了臉面。
“張老師,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這次是真有事耽擱了…”
“楊主任,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本來張樹還想著難為一下鄭焱,恰好看到系主任楊福清走了過來,他趕緊迎了上去,鄭焱幾人也跟了過去。
“鄭焱,本來我今天就等著你的演講呢,結果突然接到上級領導指示,說你有事不來了,怎麼,事情處理完了?”
楊福清可不像張樹,作為京大計算機系的主任,更是全國計算機方面的專家,她可以瞭解到很多東西,非常清楚鄭焱如今在上層領導方中的地位。至於鄭焱忙什麼,雖說她不清楚,但是也知道不是小事。
“楊主任,勞您掛心,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這事情一處理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結果還是遲到了。”
“你剛剛的演講讓趙衛民給替了,雖說演講的不錯,可是我可知道,你們四個向來以你為中心,要不再給你幾分鐘,你上臺講兩句?”
楊福清說這些話,並不是一時興起,如果不是還有其它幾個院系,她恨不得鄭焱四人每個都上臺進行一次演講。作為一名資深的教育工作者,她太清楚榜樣的力量有多大了。
“楊主任,您就別難為我了。我們在這裡隨便聊聊天還行,要說讓我站到臺上去,我怕自己嚇得說不出話了,到時候丟的可是我們學校的臉。”
經過這幾年,鄭焱慢慢發現了一個問題。雖說他已經重生回來,身邊接觸的人和事,都十分貼合當下,可是他自己並不是。不管是說話語氣,行事方式,又或者是思考問題的角度,總是與別人格格不入。
私下的交流沒什麼,如果是正式場合的演講,特別是這種面對畢業生的演講,鄭焱生怕自己說出一些驚人言論,把人給帶偏了。畢竟都是學生,太容易受外界影響。
“行吧,既然你自己不想上去,那我也不勉強了。不過有件事我得說說你,當初你們幾個資助學生出國留學,這本來是件好事,可是你們還和學生簽訂了合同,讓他們必須在你們公司工作幾年,這可是挖國家的牆腳。”
鄭焱只是看楊福清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在意這件事,於是笑著說道:“楊主任,這事兒可不能怪我,我們出錢資助他們留學,然後讓他們在我們公司工作,其實也變相的替國家解決了就業問題。可是人才還是我們國家的,這說起來我們還是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