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沐莞卿真的做了濮家商行的女主人,那事情就不一樣了。就算不看在天榆的面子上,那麼所有人也會看在濮辰明的面子上。
都說濮辰明的生意遍佈世界天下,就連碧雲島也有分支。他不僅僅是天下最大的鹽商,還出售各類食物、兵刃,馬匹;開拓出了絕無僅有的、連通著天下格局的商路。
但凡要發動戰爭,或是迎接鉅變,就一定需要這些。那濮家商行的力量可能比一國之力更加強大。若那個時候誰和沐莞卿過不去,便是和濮辰明過不去,便是和之後所有的好日子過不去。
所以,在風浪掀起之前,沐莞卿必須嫁給他。
“回去告訴你主子,我同意幫忙,無論有什麼方法我都會幫,希望他也爭口氣。”
秦淮點了頭,魏欽也就鬆了一口氣,但又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不過,你們不會以為有人能在女官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策劃這一出好戲吧?”
大理寺的眼線頗多,潯陽城中但凡有一絲一毫的不同尋常都躲不過沐莞卿的耳朵,濮辰明今天夜裡要整一出大戲求親,沐莞卿怎麼可能不知道?
濮辰明那麼聰明,自然不會不考慮這件事,魏欽對他主子,也有盲目的狂熱的信賴。
“這件事已經提前向陛下申請了,而且所有的準備都是有明目的,決不會出任何問題,也是到了這會兒,才通知了公主。”
真的嗎?
雖然表現上沐莞卿不是張揚的人,但她治理大理寺多年,心中也是十分自豪的。
不管這個人是誰,出於什麼目的。若真有人能躲避她的目光暗中策劃一出大戲,那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伸手打了沐莞卿的臉,到時候她要怎麼向朝廷交代呢?
不過,這就不是秦淮該考慮的問題了。
“今日申時,有馬車來接公主前往明清酒樓。”
放下這句話,魏欽就離開了。
一想到問題即將迎刃而起,秦淮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其實應該是她太過敏感了,一聽到沐莞卿有危險整個人就缺了根筋。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
沐莞卿做到今天這個份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普通人要想撼動她的地位,如同蜉蝣撼大樹。再者,沐莞卿是坐以待斃的人嗎?
那自然不是,既然先前就已經嗅到到了危險,還在言辭中提醒秦淮早做準備,那她一定是已經有了一份能夠使用的錦囊妙計。
所以才會起先向秦淮求援,讓自己站穩腳跟好幫她,這種時候她就應該相信沐莞卿的能力,相信沐莞卿能夠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且全身而退。
“公主是在等我嗎?”
一直都穿戴整齊立在門口發呆的秦淮,突然被明月伸手拉了拉衣袖,這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竟然是姜鵠。
她怎麼來了,還找上門來了。
“今日你不是約了段小郎麼?”
算算日子,今日應該是姜鵠和段小郎定好見面的日子,她難道是怕生麼?
姜鵠搖了搖頭,另有要事,“確實,不過有另外一件要緊事要告知公主。”
怎麼今天人人都有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