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擔驚受怕這麼久了,早就飢腸轆轆了。”
“走,去正廳吃飯。”
她們兩人總是這樣,有時候聚在一起,總是各想各的,有事沒事問問對方的意見,可也未必贊同。
明月總覺得,這兩人只是起長相似,但從審美到喜好,完全不相同。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怎麼,才做了這麼久的好友。
沐莞卿姿勢優雅,輕而易舉的夾住了一個肉鼓鼓的小丸子,而秦淮卻再試了幾次之後,發起狠來,一筷穿心,繼而也優雅的塞進了嘴裡咀嚼。
習慣了秦淮如此,沐莞卿經不住提前通知。
“對了,我從宮中給你請了兩個禮官,專門教你三皇子成婚當日的禮儀,你可要好好學,錯了一步就別想讓我幫你了。”
“啊,這還要學啊!”
秦淮最討厭的字就是學,她從記事開始知道十二歲,都想不明白人為什麼要學習。
沐莞卿府裡的菜色永遠都是清淡之色,而且她每七日吃一次素,每十日抄一次經。秦淮每次都會摸準了日子,避開那幾日拜訪。
其實她不是沒問過,為什麼沐莞卿手沾鮮血卻不殺生、不信鬼神卻抄經呢?
沐莞卿的回答是,她教訓過的人太多了,抄經不是為了求自己心理安慰,還是讓那些被自己教育過的人早登極樂。
這麼一個人,讓秦淮十分喜歡,今日濮辰明詢問她關於沐莞卿的事情是她本沒有起疑,知道剛才提到濮辰明時沐莞卿神色有異,這才讓她有了猜測。
朝堂之中眾說紛紜,一直到今日還是不是為女官的終身大事爭吵,語氣嫁給那些庸俗之人,倒還是濮辰明比較順眼。
就是不知道如果這兩人對弈,究竟誰會更勝一籌。
“看你這眼神,應該沒想什麼好事吧。”
沐莞卿一句話戳穿了她的心事,秦淮立馬遮掩。
“說什麼呢,這不是在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嗎。”
“那你應該先想想自己啊,這才剛剛和離,說不定西津世子就是等這一天呢。”
沐莞卿不甘示弱,拿近日的大事調侃。
二人在餐桌上好一通擠兌,大概吃了半個多時辰來離席。
沐莞卿繼續回到公事堆積如山的書房做事,而秦淮雙腳掛在另一張桌上啃蘋果,偷得浮生半日閒。
她總覺得有時候在沐府才是安全的,公主府如今又大又空沒有守衛,要不是梧桐寶庫和顧白修,她還真不想回去。
三卷公文看完,沐莞卿提筆,認準了一個最合適做這件事的人。
“對了,如果你有空,記得去三皇子府上瞧瞧,我懷疑他的府裡也已經有人混入了。”
秦淮一下正襟危坐,放下了被她啃得不成樣子的蘋果。
“這麼危險的事,你竟然讓我去做,你還有沒有同情心啊。”
本想著讓眼前人收回安排,沒想到這女人卻用一種非常懂她的目光解釋道。
“有危險才能幫你製造機會啊,要不然你和你的顧少俠怎麼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