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秦淮好幾次都差點走不穩,但她不想在白氏面前失了威儀,還是硬撐著讓自己儘可能走得平穩。
到了祠堂前,秦淮能夠看見整個祠堂的屋簷上已經被火侵蝕,雖然內部火苗已經熄滅,可房梁卻損傷慘重,看樣子這火併不小。
顏碧玉和顏妝成雙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臉上不約而同的沾染了一些灰黑色的痕跡,但大體沒什麼事。白氏則衣衫凌亂的跪坐在地上抽泣,有一句沒一句的喚著二人的名字。
環顧一週後秦淮扯動了嘴角,顏妝成還真是下了苦功夫了,為了整治自己不惜親自燒燬祖先祠堂,也不怕真遭了報應,得不償失。
見到秦淮踏入,眾家丁們都倒吸了一口氣,屏住鼻息不敢應聲,除了還在撲火和挪動裡頭器具的聲音以外,沒有任何其餘的聲響。
“秦淮,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舅舅陰沉著一張臉,似乎在強忍心中的怒氣,連淮兒也不叫了,直呼秦淮的大名。
秦淮還是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將方才事複述了一遍。
“回舅舅話,方才我在自己的院子裡,聽到外面有聲響便讓明月出來看,這才知道原來是祠堂失火了,我匆匆收拾便趕來了。”
白氏看到秦淮還這樣淡然,忍著哭聲,啞著嗓子也要與她說道說道。
“你不是在祠堂罰跪麼!怎麼變成了碧玉和妝成在裡頭,這祠堂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走水!”
“方才有個丫頭來傳話,說妝成已經醒了,讓我先回去,明日再處理這件事,之後祠堂裡發生了什麼我一概不知。”
秦淮回答的瞬間,才知道自己從那會兒開始就被算計了,哪有什麼去通知她的丫頭呢,不過是引開她的手段而已。
“我一直陪著妝成,誰去通知你了?可有人作證?”白氏立即反咬了一口,這就證明了秦的猜測。
這會兒顏碧玉的侍女也來攀咬,她止不住的抹眼淚,好像這會兒顏碧玉已經死透一般。
“分明是你身邊的丫鬟來喊了我們小姐,我們小姐這才與你在這見面,沒想到你存了這麼歹毒的心思,竟然要置小姐於死地!”
秦淮定了定神,再次回身也沒有看到玉奴的影子,便直截了當的給她製造機會。“說話要講證據,誰去請了你家小姐。”
“自然是她了,叫明月是吧。”那侍女一口咬定,指著明月。
明月也納了悶了,她一直陪在秦淮身側,何時去見過這個人。
“我何時去請了你家小姐?”
“就在方才!”
事情變得詭異起來了,秦淮轉頭望向了顏妝成的侍女,問道:“那你呢,也是她去請的?”
那丫鬟瞪著秦淮的樣子像是準備把她吞了,卻還是在夫人面前壓下了本性。
“不,我們是玉奴來請的,我家小姐剛醒不久,明明是玉奴說你準備與她賠禮道歉約在了祠堂,可來時卻沒了蹤影,唯有大小姐在場。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外頭就被人鎖了起來,接著就要煙往裡躥,若不是你做的,又會有誰和兩位小姐有這麼大的仇怨。”
秦淮點了點頭,覺得這侍女說的不無道理,便又問道:“是啊,你們也知道若是出了事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我,我又怎麼會這麼笨,去做這種事。”
“那是因為你知道就算你做了這樣的事也不會受罰,所以你敢光明正大的謀害我們家小姐。”
這侍女得了話茬便開始說話不經腦子了,秦淮也樂見其成,等她說完之後在慢慢糾正她的錯處。
“就算是我做的,你們會直接懷疑到我,也拿我沒有辦法,那我大大方方承認了不就好了,又為何還要在這遮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