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有疑。”
郭允心裡咯噔一下,方才還在肖闕手上揉搓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
肖闕看了仍舊跪在他面前的郭允一眼,示意他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等小太監把肖闕面前的桌案收拾乾淨之後,肖闕又讓人收了眾人的試題與紙筆。
見肖闕沒有理會自己,楊煢便晃了晃胳膊,“殿下,我有疑!”
她這反應實在是跟在別院的時候不同。
郭允心道:這姑娘莫不是裝的,是真的別有用心?
然而他還沒從地上起來,肖闕開了口。
“楊姑娘,你說說你的疑問是什麼?”肖闕起身,從小太監手裡接過另一朵,轉身遞給郭允,“起來說話吧,郭公子。”
接了花的郭允心裡一喜,無視了周遭投來的羨慕嫉妒的視線,又跪了回去,嘴裡唸叨著感謝太子殿下的賞賜。
肖闕對他一跪二跪都有些不耐煩了,沒再搭理郭允說了什麼,只說讓他起來,接著便目不轉睛地盯著楊煢。
楊煢從桌子後面起來,撲通一聲跪下,低著腦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張嘴嘟囔道:“民女不識字,請太子殿下放我離開。”
肖闕面色不虞,良久,才放聲大笑了起來。
太子殿下哪兒有多餘的時間去審閱一場文測的試題,早就把這些交給了國子監的一眾學子來評斷。
一眾公子小姐也不知道如何安排了,反正楊煢自己是住進了宮裡,住進了太子殿下的東宮裡。
就在當日,肖闕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楊煢扛起來帶回自己的東宮了。
並且扔下一句分量十分足的話:孤要娶楊煢楊姑娘為妻,從今天起,她就是權州的太子妃。
楊煢:“……”
楊煢可以說是一臉懵逼了。
當然,同樣住在宮裡的還有那個倒黴催的林言。
原因是,在楊煢參加文測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內,林言開始發了高熱。
這已經是楊煢被困在宮裡的第二天了,聽伺候她的小宮女說,林言高熱不退,太醫院所有太醫全都束手無策,都已經跟林家說,讓他們準備喪事了。
她被肖闕從後花園涼亭中抗走到現在為止已經一天一夜了,這一天一夜肖闕都沒來見過她,楊煢閒得無聊,就問小宮女:“姐姐,我能出去看看林……林公子嗎,就太醫院的那個?”
宮女早就得到了肖闕的暗示,只要楊煢不想著出宮,去哪兒都行。
“回姑娘話,殿下說了,您想去可以,只不過奴婢要貼身跟著。”小宮女跟著肖闕的時間不算短,乍一看這脾氣跟肖闕還有些像。
太子殿下還說,他沒回來之前叫姑娘,回來之後就叫太子妃殿下。
楊煢吞了口口水,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小聲問她:“姐姐,我想跟你換換衣服,這些——”
楊煢指著自己身上的華服盛裝,覺得這樣去見林言不足以訴苦。
宮女:“自然是可以,姑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