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信朗退下以後,只留下趙縣令一人在堂上沉思。
“少爺,這趙縣令未免太過於迂腐,他可有看清這是多少銀兩,不然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了!”曾文忍不住嘀咕道。
“他看清了。”曾信朗淡淡的說道。
“只不過嘛!他也一定不會說,我又何必在那裡自取其辱。”曾信朗語氣泛泛。
曾文皺著眉疑惑地問道,“少爺,你怎知再繼續追問下去,那趙縣令不會說出真相呢,比如我們可以。”曾文見四下無人,前面引路的小廝離得也不近,手中握拳說道。
曾信朗搖搖頭,“此事我自有主張,等一會兒再說。”
沒看見剛剛出來的秦二爺臉上那氣急敗壞的神情嗎?一看就是碰了灰,可想而知,到了他們這裡也是一樣,自己剛剛遞過去銀錢不過是試探,如果這樣都不行,那就說明事情真的到了難以抑制的那一步,事態的發展誰都沒有辦法阻止。
曾文就不再詢問了,他家公子一但做下什麼決定一般人是更改不了的,哪怕是老爺夫人也很難將其說服,他又算得了什麼?
“小哥,不知道謝主簿可在縣衙?”曾信朗問道。
“曾少爺也知道謝主簿?”小廝詫異的看著他,實在是因為謝主簿深居簡出,除了有公事的時候,基本上都不出現在人前。
“不錯,家父與其認識,正好來到縣衙,我也想去拜訪一番。”曾信朗解釋道。
“這……”小廝略顯為難,他接收到的命令就是將所有來拜訪的人直接送出府去,不準逗留。
曾文這種事情經歷的多了,這時極有眼色的走上前去,拉著那小廝說了幾句話,然後,小廝二話沒說就開始為他們引路。
曾文與曾信朗對視了一眼,笑意盎然,這種事情他們經常遇到,也熟門熟路了,這個世界上幾乎很少有金錢不能開路的事情。
主僕二人向著謝主簿辦公的屋子走過去,那小廝低聲說道,“我只能把你們帶到這裡了,到時候千萬不要說是我領你們過來的,不然縣令大人追查起來,我可就慘了!”
“兄弟,你就放心吧,我們一會兒就會離開縣衙,只是敘敘舊而已。”曾文安慰道。
小廝走了以後,主僕二人繼續向前走,等快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們就聽見謝主簿的房間裡有茶杯摔碎的聲音,隨即暴怒聲傳來。
“你這個逆子!”謝主簿摔了茶杯猶覺得不解氣,真想在謝銘軒的臉上甩幾個巴掌。
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這孩子馬上就要科考了前一陣子在家裡刻苦讀書,如果他在對方臉上打了兩巴掌,到時候恐怕連進場都不行。
他們天啟國的科舉考試製度就是這樣,儀容必須得體,不然連參加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暴怒的父親,謝銘軒依舊不死心,“父親,孩兒回去以後定然會好好讀書,絕不辜負父親的期待,只是唐小姐救了妹妹,她實在是焦急,才求我過來問問。”
“哼!是她焦急還是你更為焦急,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以為隨便挑一個藉口就能搪塞過去嗎?”謝主簿生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