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月黑風高。
這一夜不少人都開始吐露心聲。
這一夜有人香甜入眠,有人輾轉反側。
城外的鄒家村內,鄒時焰難以入眠,只要一想到有關唐楚的事情,他就開始糾結萬分,一顆心總是拿不起放不下。
他和李青青的婚約也是個問題,當初雖然是對方父母主動要締結良緣,但婚約已成,若沒有當初的唐楚阻攔,恐怕這婚約也不一定能繼續下去,只是李家一直閉口不談,他也不願主動去提親,就一直這麼擱置了。
那天聽初兒說,李青青曾在他昏迷時過來看望他,還帶了一籃子雞蛋,鄒時焰覺得女孩心思單純,並不如她父母那般勢力。
一夜很快就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唐富長就醒過來了,他昨夜喝過了醒酒湯,倒是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唐楚早早就讓廚房給她爹爹準備了清粥小菜,去去火氣。
唐富長一覺醒來已經忘記了昨日發生的事,隱約只記得在最後他與曾信朗好像在爭論什麼,不過他並沒有多想,潛意識裡只把它當做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父女倆吃過早飯,唐楚便派人去曾宅詢問曾信朗的狀況。
此時,曾信朗也剛剛清醒,他年輕氣盛。身子骨硬實,比起唐富長更顯的神采奕奕。
“少爺,您可算醒了,昨日裡您可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啊!”曾文不禁替他家父親擔憂道。
“我可是說什麼?你竟如此大驚小怪。”曾信朗很少喝得這般爛醉如泥的樣子,因此也就不知道自己喝斷片兒以後的模樣,再加上今日酒醒的早,他就一點都沒往酒後吐真言那個方向去想。
“無事,你只是討論了一下表小姐的嫁娶之事。”曾文無奈說道。
曾信朗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問道,“那唐老爺如何回覆我的?”
“唐老爺說,您不是佳婿,表小姐在唐家是掌上明珠,嫁來曾家只會陷入後宅的紛爭中。”
曾文的話重重的敲擊在曾信朗的心口,他沒來由的感覺到其中泛起的疼痛。
曾信朗眉頭緊皺,曾文還以為他哪裡不舒服了,忙吩咐人去請郎中。
曾信朗打斷了他的差使,讓人不要去請郎中,他沒有大礙。
經過曾文的提醒,曾信朗已經恢復了殘缺的記憶,昨日的一幕幕也湧上心頭。
他握緊拳頭,卻並沒有向命運低頭,思索再三,曾信朗覺得自己昨日太過冒失了,現在只能期盼姑父那邊也忘記此事。
想起唐富長對自己家中情況一針見血的分析,曾信朗此刻也不得不將重心放在處理家事上面。
姑父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千嬌萬寵長大的掌中寶,憑什麼要去後宅受氣。
為今之計,還是拿下曾氏大權,再全力整治後宅,不然姑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將表妹託付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