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殷樂的文章一氣呵成,她落筆,舉手:“先生,我成文了。”
宋玉點了點頭,將殷樂的文章展示在欄板上。
另一邊,嚴成雖然慢了半拍,最終還是沒有丟臉,同樣寫完了文章。
與殷樂不同,他論的是“性即理”,二者並列,各大派別的人擁上去一看,心裡便有了數。
“嚴成,來。”宋玉笑得冰冷,“你文裡有諸多矛盾點,為師來與你辯幾句。”
嚴成嚥了口唾沫:“先生,我不服。”
宋玉揚眉:“當時不是說好,以文學論勝負,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先生。”嚴成鞠了一躬,“先生常年與殷公子同住,恐怕早已預見到了今日的情況。先生疼愛殷公子,想必,事先與他約定題目,未嘗不可?”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心說雖然嚴成將先生想得實在卑劣了點,可他的想法也不無道理。
搞不好,先生真的和殷小友私下有一腿。
“這,這樣吧。”最終,有一局外人開口。
那人是國子監的老師兄,在學生之中很有地位:“此次,我來出題,如此,大家便沒有意義了吧?”
其餘人對他很是熟悉,見此,便應和了起來。
嚴成有些尷尬:“既然如此,就勞煩前輩了。”
老師兄憨厚地笑了笑,思索了片刻,在欄板上出了個題目。
眾人擠進去一瞧,頓時連聲叫好。
“這不是我進學府那年,先生用來刁難我的題目嗎?”其中一人笑道。
“你也有這種感覺?”又是一人哈哈大笑,“不曾想師兄竟會把這個題目拉出來,這可不是欺負他們,是在欺負我們。”
前輩們樂樂呵呵地聚在一起,殷樂和嚴成亦是踮著腳使勁兒看題目。
看到試題後,殷樂慢騰騰地挪回了位置上,慢騰騰地坐下,慢騰騰地拿起毛筆。
筆走入飛。
嚴成的腳步頓住,他站在几案前,突然只覺得位置上有千根針,只要一坐下,便會將自己扎出數個透明的洞洞眼。
這個殷樂,有那麼厲害?
嚴成拿起筆桿,開始繃緊脖子苦思冥想,最終艱難落筆,把題目寫上了。
許久,嚴成終於寫下了螞蟻大小的一行字。
於此同時,身邊響起了清晰的落筆聲。殷樂挺著胸脯,高高舉起了手:“先生,我成文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知是嚴成,周圍的學子亦是目瞪口呆。
老前輩驚訝:“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題目,殷小友的速度如此之快,莫非是審錯題了?”
殷樂笑哈哈:“前輩若是覺得阿樂審錯了題,大可以親自來看一眼。”
殷樂,某個活了兩輩子,學習能力又超級強的怪物,笑嘻嘻地遞出手中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