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娘子自己小心些,等為夫脫了這枷鎖,再幫娘子好好地教訓那惡婆娘。”
藺玄觴話裡帶著幾分喜色,聲音也跟著平靜了些,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天色很快便暗了下來。
沐雲歌坐在乾草堆上,手裡正把玩著一根稻草:“我還以為坐牢都是度日如年,想不到還能如此輕鬆。”
沐雲歌背靠著柵欄,眼裡笑意蔥蘢,語氣也跟著溫柔了些許。
她覺得暫時待在這陰暗潮溼的牢房裡,只要有個知心的人陪著,好像也快意了許多。
沒穿越之前,她雖然站在金字塔的頂端生活,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卻沒有一個摯友親朋。
公司的同事嫌她手段太過狠厲,大多敬而遠之,兒時的玩伴也散落天涯,聯絡方式也失去了。
就連至親至愛的家人,也一個個因為錢財反目,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榨乾身上的最後一滴血。
所以這幾日的患難與共下來,她對藺玄觴竟格外依賴,彷彿他們倆無形中已連成了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是啊,只要有娘子在身邊,就算四海為家也覺得安寧。”藺玄觴聽著慕雲哥跟前世如出一轍的語氣,不由感慨萬千,心中又積起愧疚來。
“好了,你快休息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沐雲歌不懂為什麼藺玄觴的情緒總是突然低落,心裡掠過一絲觸動,不禁放低了聲音說道。
不管藺玄觴怎麼解釋,她都覺得他前日被拖出去的時候捱了打,此刻身上帶著傷,因為他的臉色太過蒼白,著實不像一個健康完好之人。
“那你呢娘子?”藺玄觴應聲,卻又忍不住探問。
沐雲歌的聲音聽著還很精神,似乎並沒有要睡下的打算。
“我再等等,說不定待會兒會有“客人”上門。”
沐雲歌抿唇一笑,心中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娘子這是何意?”
藺玄觴更加疑惑不解,忍不住追問。
沐雲歌笑了笑,正打算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一二,卻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立刻便斂了聲:“你瞧,這不是來了嗎?”
沐雲歌輕輕勾了勾嘴角,話音才剛落,李氏沒胖的身子便杵在牢門前。
“你白日裡說的話可是認真的?雲雪的臉當真能治好?”李氏皺著眉頭開口,話裡還帶著一絲疑惑。
“自然是真的。”
沐雲歌斜睨她一眼,冷冷地回道。
“那你且說說有什麼法子?先告知於我,若是有了療效,我再將你接出去也不遲。”
李氏覺得眼前這丫頭跟從前大不一樣,鬼點子多得很,害怕再被算計,竟也留了個心眼兒。